最让时欢在意的,是他肩上的伤,不过目前看起来,似乎也恢复的不错。
出院前一天的傍晚,时欢抽空去了趟景秀湾。
这里比她的小窝宽敞许多。
时欢给陆沉添置了很多的日用品,包括那款她常用的沐浴露。
收拾衣柜时,一件黑色皮衣从衣架上滑落。
时欢弯腰捡起,突然认出这是去年冬天陆沉执行任务时穿的那件,袖口处还有一道没完全洗掉的血迹。
景秀湾的阳台正对着城市天际线,暮色将玻璃窗染成暗金色。
洗衣机开始运转的轰鸣声中,时欢站在阳台上给医院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陆沉带着笑意的声音率先响起:“我正想着你该打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来?”时欢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明天我出院,你肯定会问。”陆沉的语气笃定得让人恼火,“怎么样,大忙人,明天几点来接我?”
时欢望向远处城市的灯火,问他:“那你明天几点出院?”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像是陆沉在调整姿势。
他的笑声通过电波传来,低沉而愉悦:“上午十点。不过你不用过来了,绍康和江迟他们会来。”
“那行,”时欢的手指紧紧握住栏杆,“我在景秀湾等你。”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时欢能想象陆沉此刻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那边太小了。”她开始解释,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你现在刚出院,一时间不能回去工作。我最近很忙,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肯定要请一个阿姨。我那个地方......”
“时欢。”陆沉打断她,声音里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时欢感到一阵战栗从脊背爬上来。
“陆沉......”她的声音几乎是一种恳求。
“好。”陆沉突然松口,但这个让步带着条件,“但你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不是询问,而是宣告。
时欢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凉的栏杆上。
这次任务前,他也只是偶尔过来住住。
可现在,她知道这个要求背后的含义。
他正用最温柔的语气,划出一条她难以拒绝的界限。
“你知道我那边租约还没到期......”她试图寻找推脱的理由,声音却越来越弱。
“时欢。”陆沉打断她,这个昵称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不容抗拒的重量,“你知道我为什么提这个要求。”
“好。”
电话那头的陆沉似乎笑了。
她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眼角微微弯起,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那是他计谋得逞时特有的神情。
挂断电话后,时欢缓缓环顾这间公寓。
陆沉的空间总是整洁得近乎苛刻,每件物品都有其固定位置。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陆沉强烈的个人印记。
而她即将带着自己的物品闯入这个秩序井然的领地。
可是陆沉不知道的是,再过两周,她就要飞日本了。
苏婉清已经飞过去提前筹备了。
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勇气向陆沉坦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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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小喇叭出现:时欢日本行,感情应该会出现一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