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叶时欢......”他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窗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他没有去追时欢——不是放弃,而是需要重新布局。
当猎物的反击超出预期时,聪明的猎人会暂时撤退,等待更完美的时机。
别墅区的铁门在身后咔嗒一声关闭。
时欢踩着五六公分的高跟鞋走在柏油路上,红裙在夜风里翻飞,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鬼魅,时而投在前方,时而拖在身后,仿佛有另一个她在交替追逐着。
偶尔有车从远处驶过,引擎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没有人停下来询问这个深夜独行的红裙女孩。
时欢抱紧双臂,以她此刻的穿着,走在这样的路上,不是很明智。
她有些后悔,没有换回衣服再跑出来。
半小时前宴会上孤注一掷的反击,此刻正随着体温一点点流失。
她不断回放自己与司南城对峙的画面——那些挑衅的话语......
她暗骂自己一句:“你疯了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淤青。
司南城掐她时用的力道,足够在皮肤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印。
当时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没觉得多疼,现在却一跳一跳地灼烧着神经。
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时欢立刻闪到路边梧桐树的阴影里。
直到确认那不是司南城的迈巴赫,她才重新走出来,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不,死亡太仁慈了,他会先卸了你的腿,就像对陈氏那个太子爷做的那样......”
时欢猛地摇头,试图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夜风吹散她精心打理的发髻,几缕头发黏在出了冷汗的颈侧。
时欢看了眼手机上的叫车软件,依旧没有司机接单。
显示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才会有人接单。
二十分钟足够司南城做很多事。
比如打一通电话,派几辆黑色SUV,或者......
她咬住下唇,怎么办...
要么去找霍骁?
可是霍骁还躺在医院养伤,肋骨骨折连呼吸都会疼,怎么能保护她?
陆沉更不行了。
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根本回不来。
至于卫远......也不行,他们刚闹翻了......
她觉得她就应该直接回公寓收拾行李离开这座城市。
右转进入主路后,车流稍微密集了些。
时欢站在路灯下编辑短信,准备给陆沉留个言,问问他还有几天回来。
一辆黑色库里南突然急刹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