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的手指收紧了些。
她知道陆莹说的是什么任务。
陆莹说他一直没联系他们家里人,可他却还是天天给自己报平安。
可这次......
玻璃窗上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窗外的夜色渐浓,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欢欢?你还在听吗?”陆莹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在的。”时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比想象中更轻,“如果他联系你......”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该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还是单纯地想确认他平安?
陆莹显然没听出她话里的隐忧,笑着接话:“知道知道,我让他联系你。”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小祖宗啃磨牙棒的细微声响。
时欢望着窗外,远处的霓虹灯将城市照得格外绚烂,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闪烁着各色光芒,像一座永不熄灭的梦幻城堡。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陆沉的头像上轻轻摩挲,最终还是点开了对话框。
【我明天要进组拍戏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在江城,预计要三个月结束。】
信息发过去后,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又编辑了一条:【小祖宗今天又咬坏了一根数据线,它好像特别喜欢你送的那根。】
发完两条信息后,十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显示“未读”。
时欢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小祖宗立刻好奇地凑过来嗅了嗅,粉色的鼻头轻轻抽动。
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时欢突然想起陆沉曾经说过,每次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他都会下意识地绷紧神经。
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现在想来竟让她心头一紧。
小祖宗突然跳到她腿上,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时欢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始终没有回复的对话框上。
边境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天空阴沉如铁,厚重的云层仿佛压着千年不化的铅块,闷雷在远处翻滚,却迟迟不落。
雨水顺着仰光港废弃仓库的铁皮屋檐砸下,在水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陆沉靠在断墙后,雨水浸透了作战服,顺着防弹衣的边缘滑进后颈,冰凉刺骨。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擦过左臂的伤口——那是两天前在枪战中留下的,子弹擦过的灼痛感仍在隐隐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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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队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