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映出他模糊的倒影,也映出身后空荡荡的房间。
不远处的地上,有个粉色的小兔子食盒。
还是时欢买的,盆底印着傻乎乎的胡萝卜图案。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时欢蹲在笼子前哄兔子吃饭的样子。
她总爱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声调说:“小祖宗~不吃东西会变成瘪气球哦~”,然后转头冲他笑:“霍先生你快管管你儿子!”
咖啡杯被攥得太紧,骨节泛出青白色。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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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跪坐在酒店地毯上,周围散落着七八个纸袋。
鲜花饼、手工红糖、东巴纸笔记本、扎染丝巾等等,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她试着把最后两盒普洱茶塞进行李箱里,拉链却卡在三分之一处死活合不上。
“......”
她皱了皱眉,用力压了压箱子的边角。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亮起,是张妈的来电。
她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了几秒才滑开:“喂?”
“时欢......”张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是我。”
“张妈怎么了?”时欢放下手中的茶叶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小祖宗最近状态不太好,不怎么吃东西......”
时欢的心猛地一紧:“怎么回事?”
“看过几次医生了,也做了检查,说是指标都正常,可它就是不肯进食。”
张妈的声音透着心疼,“连最爱的苜蓿草都只啃两口就撇开头。”
时欢眼前浮现出那只小团子蔫蔫的样子。
“它......瘦了很多吧?”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瘦了一大圈,”张妈叹气,“毛都没以前光亮了。”
时欢咬了咬下唇:“有没有试过它最爱的那种胡萝卜干?就是之前我常买的那个牌子......”
“试过了,连闻都不肯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时欢......”张妈犹豫着开口,“你现在在哪里?要不......我把小祖宗送过去给你照顾几天?她以前就喜欢跟着你,也许看见你它就好了。”
时欢沉默了会儿。
她的喉咙有些发紧,“他知道吗?”
“这是......”张妈轻声道,“少爷的意思。”
时欢垂下眼睛,她盯着地毯上的一片花纹,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我明天回北城,”她最终开口,声音平静,“后天......后天我联系您。”
挂断电话后,时欢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一会儿。
然后,叹了口气,再次打开手机叫了快递。
下单时特意勾选“次日达”,这样小廖她们后天就能收到了。
次日。
时欢刚在靠窗位置坐定,正要从包里掏眼罩,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借过。”
时欢抬头就看见陆沉单手拎着登机箱站在过道,黑色冲锋衣领口微敞,锁骨处还贴着块医用敷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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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正在修改中,晚点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