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叹了口气,:“他今天不对劲,你别往心里去。”
霍骁忽然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哑:“他说的没错。”
江迟一愣。
“真闹到不可收拾了?”
霍骁盯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回答。
离开景园时,她什么都没带,只背了一个旧书包,里面装着钱包、日记本和那个饼干盒。
所以当她入住酒店后,想换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时,才发现连一件备用的衣物都没有。
她索性将浴巾裹在身上,直接倒在了床上。
窗外,雪依旧簌簌地下着,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床头时钟显示快十二点了,可她却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霍骁那双猩红愤怒的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中,还有他咬牙切齿的那句——“叶时欢,你他妈真行!”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想。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该再回头。
可越是这样想,记忆就越是清晰。
最终,她坐起身,伸手从书包里摸出那本旧日记本。
牛皮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显然被翻过无数次。
她缓缓打开,一页一页地往后翻,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早已干涸的字迹,仿佛要用过去的伤痛来证明自己此刻的选择没有错。
直到某一页,她的指尖突然停住,瞳孔微微收紧。
她盯着那一页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雪似乎都停了。
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窗外白茫茫一片,太阳还未升起,只有灰蓝色的天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去浴室洗漱。冷水拍在脸上,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暖气烘干了,她重新穿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今天原本是要去练歌练舞的,因为再过三天就是音乐节了。
她有一个唱跳的环节。虽然她并不擅长跳舞,但楠姐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她刚下楼吃早饭,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欢!”楠姐的声音透着焦急,“出事了。音乐节那边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节目调整,你的环节被取消了!”
时欢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语气却很平静:“没事的楠姐,本来我也不太会跳舞,取消就取消吧。”
“什么叫取消就取消?”楠姐显然更急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活动我......”
“真的没事。”时欢轻声打断她,“谢谢楠姐,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挂断电话后,她低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没过多久,小廖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欢姐!我刚在公司,听到楠姐跟人吵起来了!陈导那边……可能要换人……”
时欢静静地听完,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不怪他。
这一切本就是他给的,如今他拿回去,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