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网络上关于薛鸿远的爆料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原本被压下去的热搜,不知被什么力量一次次重新顶上头条,各大论坛、社交平台上的讨论铺天盖地,连带着薛氏集团的股价一路暴跌。
薛家别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薛汾在宽敞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手里的电话一通接一通,起初还能勉强维持冷静,到后来直接暴躁地挂断,将手机狠狠摔在茶几上。
“妈的!这群见风使舵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地咒骂,“前两天还跟我们称兄道弟,现在一个个急着撇清关系!”
应宛如靠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手里捏着一份最新的财经报纸,头版赫然印着薛鸿远被记者围堵的照片,标题刺目——《薛氏制药深陷造假丑闻,受害者联名控诉》。
“还没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冷声问。
薛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个爆料的记者提供的账号是虚拟的,Ip地址跳转了几十个国家,根本查不到源头!这他妈就是有预谋的!”
他猛地转身,盯着应宛如:“妈,你跟爸再好好想想,当年的事情,到底还有哪些人知道?我们得一个个排查!”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等揪出这个人,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应宛如眉头紧锁,这几天,他们已经把所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查了个遍,可全都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一沉。
“谁?”薛汾立刻追问。
应宛如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个人早就疯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景园。
时欢一天都没出去,就呆在景园里。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莫今周的名字刺眼地亮在眼前。
时欢盯着来电显示,指尖微微发颤。
她拿着手机走到了二楼的卧室,划开了接听键。
“你确定你要选这条路?”莫今周的声音冷得像冰,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时欢靠在窗边,风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轻笑了一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任。薛鸿远是,我也是。”
“慕晴有什么错!”莫今周的声音陡然拔高,“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她!”
“无辜?”时欢的笑声渐渐变得尖锐,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裂。
“你怎么就知道她无辜?你喜欢她,当然觉得她什么都好......”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你知道不知道,正因为她和她妈,别人活得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莫今周再开口时,语气阴沉得可怕:“等他知道了一切,你觉得他还会要你?\"
时欢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清醒:“那又怎样?”
她冷笑,“我早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你真是疯了。”莫今周咬牙,“你跟薛家到底有什么仇?连自己都搭进去?”
“对,我就是疯了。”时欢的声音低得近乎嘶哑,“你去告诉霍骁吧,我不怕——只要能把薛家拖进地狱,我不介意陪着一起下地狱!”
她猛地挂断电话。
时欢缓缓滑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眼泪汹涌而出,她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可悲的是,她连放声痛哭的资格都没有。
张妈就在楼下,她不能让她听见。
她只能死死压抑着哭声,任由眼泪浸湿膝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