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时欢看到自己泛红的脚趾蜷缩在沙发的边缘，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在玻璃上投下的倒影。

太久没见的思念化作不知疲倦的索取。

第二次，是在浴室。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

他的动作极温柔，时欢忍不住的战栗。

“说你要我。”霍骁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要你...”时欢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谁？”

“霍骁...霍骁...”

她的额头抵在镜子上，在起雾的玻璃上划出凌乱的水痕，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第三次回到卧室时，月光已经西斜。

男人的指尖抚过她腰间淤青时带着歉意。

他温柔地吻她，从眉心到脚踝。

时欢突然想起那个胸针盒还躺在客厅地板上。

“为什么是蝴蝶？”她轻声问。

霍骁的吻停了下来：“破茧那刻最动人，就像现在的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她心底某个上了锁的角落。

时欢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长发垂落在他胸膛，像黑色的瀑布。

“要这样看着你。”她捧着他的脸，捕捉着他失控的表情。

月光在她晃动的耳坠上折射出星芒。

晨光熹微时，时欢蜷缩在霍骁怀里，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霍骁已经睡着了。

她原本只是将这段关系当作复仇的工具，可是今晚霍骁对她的告白，让她心脏发胀。

“对不起。”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

时欢闭上眼睛，第一次允许自己纯粹地沉浸在这个拥抱里，不带任何算计。

翌日上午，时欢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还未聚焦，先感受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

霍骁的手臂横在那里，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温热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她微微转头，意外地看见霍骁靠在床头，手里拿着pad正在浏览文件。

晨光为他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随意垂落几缕在额前，显得年轻了许多。

“醒了？”霍骁头也不抬地问道，手指仍在屏幕上滑动。

时欢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她很少能在醒来时看见霍骁还在床上。

“嗯...”

她往他身边蹭了蹭，伸手环住他的腰，鼻尖抵在他侧腹，“你不用去公司吗？”

霍骁终于放下pad，低头看她：“吃了午饭去。”

他的手指穿过她睡得乱糟糟的长发，指腹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时欢舒服得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现在几点了？”她含糊地问。

“快十一点了。”

“什么！”时欢猛地坐起来，腰肢却一阵酸软，差点又跌回去。

她皱着脸揉后腰，\"都怪你...昨晚...\"

霍骁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有节制...”时欢红着脸控诉，“再这样下去，你身体迟早要垮掉。”

霍骁突然伸手捏住她脸颊的软肉，笑得促狭：“昨晚是谁把我压在身下，让我当牛做马的？嗯？”

记忆闪回。

“你！”时欢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拍开他的手就要跳下床，“我不跟你说了！”

霍骁长臂一伸，轻松将人捞回来按在怀里：“跑什么？方平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

“你放开...”

“徐记的蟹粉小笼和鳝丝面。”霍骁在她耳边低声说，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了，“还有鳕鱼酥。”

时欢咽了咽口水，挣扎的力度明显减弱。

霍骁轻笑，趁机在她颈侧偷了个吻才放开。

浴室里，时欢看着镜子中自己锁骨上的红痕，又羞又恼地往脸上泼冷水。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霍骁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了。

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领带还没系，随意地搭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