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临离去后,司徒容看着穆晴,温声道:“穆姑娘不必紧张,本官有几个问题想知道答案,还请穆姑娘如实回答。”
穆晴点点头,心里却丝毫不敢放松。
毕竟一旦她回答的没有令眼前男子满意,很可能他就要收回之前要放她离开的成命。
司徒容眼眸温润道:“不知穆姑娘家乡在何处?可是京城本地人?”
穆晴感觉这个问题唏嘘平常,她下意识道:“回大人,民女家乡地处楚国南方的偏僻山村,此行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是为友人母亲看诊而来。”
“没想到穆姑娘还会医术。穆姑娘如此聪慧,在与楚依依日常相处之中,可有得到有关劫狱之人线索?”
司徒容继续问:“穆姑娘放心,本官不是怀疑姑娘与劫狱之人有关,只要姑娘能提供一丝线索,本官必会重重有赏。”
穆晴心道关键来了,她皱眉思索一瞬,仔细回想与楚依依相处的过程,而后一边回想一边缓缓道:“回大人,民女与楚依依并未谈及过往之事,我们甚至没有问及各自出身及入狱缘由。
日常中,楚依依身子并不好,大多数在默默修养中,很少说话。”
司徒容点点头,神色未变,只是眼神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着她。
穆晴自然察觉到这位年轻位高权重的大理寺卿的打量,随着空气中愈发沉默的气氛,穆晴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有什么不对劲吗?怎么这位大人像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穆晴唇角勉力露出一丝笑意,她开口打破沉默:“不知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民女必会知无不言。”
司徒容越观察她的样貌,越感觉她与失踪的穆府嫡女样貌的相似。
虽说那时她失踪时年纪还幼并未及笄,但看穆姑娘今日容貌,想她如今长成后应当也是如此。
但他又随之想到,若这位姑娘真是穆府嫡女,那她还未与他解除婚约,甚至还与将军府的少将军牵扯不清,想必此时若告知她的身世,可能会横生枝节。
嗯,就这么办了,司徒容在心里下定决心。
“穆姑娘,多谢解答了,本官没什么疑问了。至于穆姑娘的出狱问题,本官这两日就会办妥的。”司徒容面色和善的告诉穆晴。
穆晴心中一喜,笑着道:“应当是民女多谢大人才是。”
牢狱这里气氛和善,冯澜却在大发脾气,她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嘴里斥责道:“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这群饭桶,本姑娘白花费银子养你们了。”
低下跪着的下人,唯唯诺诺道:“小姐,谁知那孙秀才还是个孝顺的。
他母亲意外身故后,他面色平静的为她母亲下葬,而后却在我们的人监察下失去了踪影,也不知他要暗中筹谋什么?”
另一个下人道:“小姐,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查那个孙秀才的下落?”
冯澜转身取过桌上的烫盏,随后扔到那名出声的下人身上,气怒道:“当然要继续追查,不仅要追查,还要等寻到人后,让他再也不敢质问本小姐。”
“是,小人这就去办。”旁边未被滚烫茶水波及的下人,立刻机灵的应道,他可不想慢一步回答,落得跟同伴一样的下场。
冯澜望着离去下人的背影,心里恨恨道,这个孙秀才别落到她手上,交易完成,他母亲却久治不愈,哪能怪到她的头上?要怪也要怪你们贪婪,非要贪墨别人的银两,既然你敢不按本小姐的要求去做,暗自失去踪影,本小姐自会让你有去无回。
哼,她恨恨的摔了另一个昂贵青柚茶盏,本小姐决不允许有本小姐把柄之人不受控制,独自存活于世。
两日后,穆晴站在牢狱的门口,回头望一眼威严的石门,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