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个泼辣的,哪能受这气?
当即就把旁边的箩筐架子全都扒倒,怒火上头,气得她直跳脚,骂道:“好啊大哥大嫂,你们就在屋里看着荣娃子在我头上拉屎是吧?”
“要这肉也不是为了给我家吃,老太太最近害了病,吃得上顿没下顿。”
“大哥要是不怕老太太病死,就一口肉都别给!”
说完就一脸得意地站在院里。
陆向荣看着她肥壮的背影,神色讥讽。
二房以往都是这么要挟他家的,每次都拿着孝道说事。
而他爹陆国强又是个孝顺的,舍不得看着老娘吃苦。
就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得省出些口粮给二房。
李春红更是个恬不知耻,贪婪不足的!
既要还要!
这些年不知道搜刮了他家多少粮食粮票,就连农田里的活儿都是他娘帮着上工,记的工分却都到了二房那里。
每年按照公分分粮,别说大米,就连二两黑面玉米面都没给过他家。
屋里,陆国强脸色难看,闪过挣扎隐忍之色。
老二陆向安却是大掌一拍桌,“荣娃子说得对,凭啥咱家给他家当牛做马!”
“这野猪是俺们三个拼了命打来的,一根猪毛也不给他们,爹你别再心软了!”
陆向平也是这意思,“没错,他们一家子欺人太甚,我娘就是这么被累倒的。”
而外头,李春红看着久久没人出来,眉头都快皱成了八字。
陆向荣冷笑着说道:“道德绑架这一套没用,老子就是把猪肉喂了狗,也不给你们一家!”
李春红尖酸刻薄的眼珠子一转,推开门就冲到了外头土道。
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就鬼哭狼嚎,扯着嗓子喊道:“不得了啊,老陆家出了一窝子白眼狼啊!”
“不顾奶奶死活,更连亲情孝义都不管了,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啊……”
尖锐的嗓音,恨不得把老槐树上乌鸦都震下来。
一边说一边抹眼角,不停踢腾的双腿把路上黄土扬得满天飞。
而周围更是站满了凑热闹的乡亲。
“这是咋回事,他婶子咋在地上哭得这么厉害啊?”
“听说老陆家大房猎到野猪,结果连一两肉都没分给二房哩!”
……
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
指指点点的目光更是落在陆向荣身上。
陆向荣唇角勾起的冷意更甚,“愿意嚎是吧,行。”
随后抡着膀子就直接从门板后头抄起一个黑桶。
哗啦!
黄白混合物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李春红身上,一股子滂臭激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味道真他妈上头!
周围乡亲恨不得退避三舍,捏着鼻子连连往后散去。
李春红犹如当头一棒,先是一愣,随后震天响地尖叫声响彻整个村里,“啊啊啊你个烂心肝的小狼崽子,居然敢拿鸡粪和泔水浇老娘!”
她疯狂地拍着衣裳,可早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陆向荣把桶扔到一边,面色不屑地说道:“你都敢不要老脸的上门来打秋风,我凭啥不敢浇你?”
外头看热闹的乡亲更是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异样的眼神让李春红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