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气氛还算和谐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
医馆的门又被砸开。
门:我承受了太多太多…
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小厮大摇大摆闯进来,鼻孔都快张到天上去了。
“都听好了!”小厮叉着腰,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了,“我家老爷乃当朝丞相!听说这儿有人滥杀无辜,特地来主持公道!”
这小厮声音嘹亮,念宝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糖烤红薯“啪嗒”掉在地上。
她下意识往谢俞身后躲,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谢俞揉了揉念宝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道:“乖,莫怕。”
那小厮见没人搭理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聋了吗?我家丞相大人...”
“嗖”的一声,一枚铜钱擦着小厮的耳朵飞过,钉在门框上。
小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自己流着血的耳朵,半天说不出话来。
念宝从谢俞身后探出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
“舅舅,这个叔叔为什么坐在地上呀?”
念小六靠在床头,虚弱地笑了笑:“可能是...地上凉快?”
刁民!
绝对的刁民!
小厮脸都绿了,但是又想起刚刚擦过耳朵的那枚铜钱,仍然心有余悸。
他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你们等着!丞相大人就在外头!”
“一会就让丞相大人好好收拾你!”
魏怀之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趾高气扬地停在医馆门前。
他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马鞭。
他已经想象出里面的人听到他名号后屁滚尿流爬出来的狼狈样。
谁知,屁滚尿流出来的,确是刚刚探路的小厮。
“老爷!”
那个报信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回来,看到魏怀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里面的刁民不但不出来迎接,还用暗器打我!”
他指着自己流血的耳朵,哭喊着:“您看这伤!”
魏怀之眉头越皱越紧,他脸上闪过一丝暴虐。
“他们还说了...”
小厮添油加醋地开口:
“就算是丞相来了,也得...也得跪着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简直好得很!”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医馆大门,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本相倒要看看,今天是谁跪谁。”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数十名侍卫“唰”地拔出佩刀。
寒光闪烁间,魏怀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魏怀之阴沉着脸一挥手,数十名带刀侍卫齐刷刷冲向医馆大门。
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刚踏上门槛,一个青瓷茶盏突然从里面飞旋而出,“砰”地正中他眉心。
瓷片四溅间,那侍卫仰面倒地,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