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哭着求她娘不要这么做,可是她越是这样,她娘就越认为这个匣子有鬼,会蛊惑人心。
就这样,当天晚上,这匣子就代替姑娘遗落在深山的树枝们,成了晚饭的柴火。
还要继续写吗?午夜了,姑娘仍旧坐在桌前发呆。
“当然要继续。”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匣子莫名其妙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于是姑娘又拿起了笔,这一次,她的故事开始有了黑暗的气息。
深山带给她的恐惧蔓延到了故事里,主角被看不见的怪物追赶,逃了一整夜。
她脸色发青地把书稿放进匣子里,又把匣子藏到了床底下。
不能再让娘发现了,更不能让她毁灭自己的东西。
姑娘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拿着斧头出门了,她要砍柴。
可没想到刚出门就被喜气洋洋的母亲拦下。
“有什么喜事?”
“当然有,东街米铺的公子看上你了,邀了媒人来相看呢!”
姑娘突然觉得娘陌生得可怕,那喜气洋洋的嘴像血盆大口,想要把自己给吃进去。
“我不要,家里没米下锅就要拿人去换吗?我不愿意。”
可往日温顺的娘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自从有了那个匣子,女儿便不再是女儿了,而是一笔需要她扭亏为盈的赔本生意。
娘和陌生的媒婆制住了她,像捆一只猪崽一样把她留在了家里。
斧头掉落在地上。
脸涂得煞白的媒婆捏住了姑娘的脸打量着。
“卖多少钱好呢?”
姑娘说出了她的心声。
媒婆呲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得倒也看得过去,就是太瘦,一副福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