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提前知晓她们要来,掏空了钱包,故意装点门面。
这也难怪不敢让她们进去了。
只是这下人可真刁,要不是她胎稳,害了她肚子里的嫡长孙可如何是好,等她认过了门,定要教教这白家大院里的奴才,让她们也沾沾光,学学京中奴仆的规矩。
然而离开了白家大房的奢厚院邸,顺着门外干净整洁的白墙灰瓦,转过几个犄角旮旯,才看见一方门前几株零星的迎春花,竹篱笆插得歪七扭八,进了木门才见着一方土墙夯的草屋。
“几位,请进。”
秦霜做了个迎客的手势,但语气却没有多少热情。
白大壮刚才听到去二房暂住时,还没觉得,反正早晚能见着爹娘,而且家里宅子越来越气派了,全面翻新了一下,看起来也不比顾家的条件差。
但是没想到二房是这个……这个鬼样子。
想到这儿白大状又是一阵无名火。
“霜娘,你这些年是怎么当的家,不在大房孝顺公婆,又偷偷回你这二房来了,哪有嫁了人的媳妇天天往娘家跑的!”
“而且,刚刚我就想说你,白老爷,白老爷的叫,那是你叫的吗?你该叫爹!”
“难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没有一天在家尽媳妇的本分?你当初还说你要立志当个贤妇,我就信了,留你在院子里,早知你是这样的女人,我该早休了你!”
然而秦霜像是没有听见,仍然挂着温吞吞的笑,仍像以前那只随时粘着自己,可任打任骂的小白兔一般。
秦霜没有过多理会二人,兀自地推门进去了,而银杏跟在她身后,将追风牵进了院子。
白大壮独自发了一通火,却没人回应,像是对牛弹琴一般,也只觉没趣,在院门旁边徘徊着踌躇要不要进去。
顾悠悠善解人意的过来挽住白大壮的胳膊,一双柔荑轻轻抚上白大壮起伏的胸口。
“夫君,这是好事。”
“悠悠本就不愿意当个坏人,抢了姐姐的男人,我心中是过意不去的。”
“可是看样子,姐姐或许回二房了也说不定,我便不算是后来者居上了。”
听了顾悠悠的话,白大壮也开始思索起来,是不是在自己“死”后,秦霜就被爹娘给休回了二房,所以丫鬟们才不认她,不让她进门。
这也难怪她说她做不了大房的主,看起来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好,二房这样苦的日子……
白大壮越想越觉得秦霜一个二房捡来的孤女,又是自己的童养媳,这些年守着自己的牌位也不容易,就这样还将二房的破房子当成宝来供她们歇息。
毕竟夫妻一场,等这次顾家的事情结束,该按照悠悠的提议,施舍些钱财给她养老。
顾悠悠看着白大壮一脸的惋惜,就知道他想歪了,这男人真是头疼,她是叫他体恤自己的大度体谅的,谁知道却心疼起别的女人了,恨不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那么一把。
不过,丈夫的原配不足为惧,自己开始还想说委屈自己做个平妻,再慢慢休妻,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情敌居然连妻都不是,枉费了自己惊心准备的手段。
“夫君,左右我们也没地方住,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这里总比外面安全,悠悠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顾悠悠轻摇着白大壮的胳膊,善解人意的冲着他眨眨眼。
白大壮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当白大壮挽着顾悠悠的手,迈着闲庭信步,深情款款的往里面走时,一把竹梢扫帚就迎面劈过来,盖了白大壮满脸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