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的圆形吊灯,光芒温馨柔和。
应欲语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像她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心跳的剧烈轰鸣。
梁至嵘刚才——是跟她表白了么?
那她现在要怎么回答才好,直接说她也爱着他吗?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毕竟他们两个人连结婚都已经两年了。
梁至嵘微微敛了敛眼,没能得到面前小姑娘的回答,在他预料之中。
只不过,眸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抹酸涩。
他输得很彻底。
也只能就此认栽。
“你是认真的吗?”应欲语突然小心翼翼地问,仿佛她在先害怕有什么东西会被拆穿一样,望着梁至嵘眼眸中摇晃着的她自己。
她说:“还是说......你只是怕我真的要离婚,会分掉你所有的财产?”
这其实也足以解释——为什么她之前每次一气之下提出离婚,这个男人的反应都会这么大了。
梁至嵘瞬间有些气笑,鼻腔中泄出了一点意味难明的笑音。
所以,现在是他的爱没有被怀疑。
反而是不同意离婚,成了舍不得财产的嫌疑?
这小姑娘真是有败坏气氛的天赋。
“不是......你先别生气呀......”应欲语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东西,后背有些发紧了起来,她的手指轻轻地搅和在一起着,小声说:“是你妈妈之前跟我说的。”
“说你在和我结婚之前,就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她到底该相信哪边才好呢?
幸福还真是如驴薄饼!
闻言,梁至嵘蹙了蹙眉,他真的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份“离婚协议”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为了应付他自己说什么都不肯的母亲罢了。
当初同意老爷子的话,答应娶应欲语,他也算是——排除万难。
“不管怎样,和你父亲签订的协议,才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梁至嵘淡淡说道。
应欲语已经忍不住抬起手,拍打起自己的脸颊。
她总觉得从梁至嵘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并不真实。
但爱不爱这个东西,能用什么来证明呢?
她可没有什么钱,顶多一些器官因为年轻可能还算健康。
梁至嵘不至于要她死吧?
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在木质地板上淌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河。
应欲语死死盯着,指尖无意识攥住裙褶,她问:“那我们要从一束花开始吗?”
“什么花?你想要在院子里种哪个?”梁至嵘一头雾水地反问。
虽然他不太理解这小姑娘现在提起这个话题的意义。
但只要等她说出想种的花的品种,他就会立刻请园丁过来设计。
应欲语突然有些害羞了起来,思想被荼毒太多,她一只手勾了一下耳边荡落下来的碎发,然后扭捏作态地转动着自己的身子。
“不是花园啦......人家的意思是,网络上都说,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的。”
梁至嵘点头了,但又很快沉下嗓音反驳:“老婆,我们结婚证都已经领了两年了。”
他觉得,再不济也不用从恋爱的时候开始吧?
本来还能轻轻松松牵到这小姑娘手的。
如果那样,他是不是连跟她见面都要提前打报告?
应欲语一怔,唇角刻意露出的最好看的笑容弧度也就此僵硬住,她的腮帮子真的是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有种媚眼抛给瞎子加全宇宙最无敌傻的傻子看的感觉!!!
“我知道了。”应欲语潸然泪下,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她用一只手挡了挡自己根本哭不出来的眼睛,凄凄开口道:“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我。”
“所以你压根儿也不会再珍惜我这么漂亮的老婆了。”
梁至嵘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
但又莫名很吃这小姑娘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