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有话筒的新闻发布会(1 / 2)

“介意我同槲寄生女士私下叙叙旧吗?”在勿忘我眼中,墨菲斯托显然是三人中的头羊。

“这件事并非我能决定。”

“可以。”槲寄生接下话题,她还抱着那一丝想法,现在正是好时机。

慢步走上高台,就在钢琴旁,或许这有什么特殊的象征意义……却是沉默,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把金条制成‘金水’。”槲寄生在高台上踱步,怜悯的神情恍惚间化成忧愁,这是由花楸树木搭建的。

不过,以勿忘我怡然自得的面色来看,这并非他一手操办,只顾自地保持微笑,道:“它们已经不再是食物了。我无法体验那些被‘暴雨’筛选掉的人的生活,真不知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以何物果腹,又是以何物交换流通?

‘暴雨’之下,竟仍是金钱决定了他们的生活……这真是这时代最讽刺的命题!”

忘我地宣言与讽刺,此时站在高台上的两人一眼就能观遍整个营地。

槲寄生却摇头,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也并非的什么值得嗤笑的事情,只觉得惋惜。

这群受“暴雨”折磨的人类。

这片被“暴雨”烧毁的树林。

“槲寄生小姐,重塑始终都在等着你的加入……”勿忘我并没有注意这些心思,只自顾如此说道。

“我是……被‘筛选’的,那么,这些难民呢?”

“你不会成为难民,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曾拥有的,是我本该拥有的事物……”

“汤药像是好了,我去帮个忙,失陪了。”槲寄生很不擅长整编,也更不擅长别开话题,总之,她那些重塑成员一齐为难民送起汤药来。

勿忘我只愣神在原地,这是怎么,她从不这样啊……

再怎么疑惑也挽留不住,至少在岔路口上的分别是无法避免的,就是8岁小孩都知道高速错过路口也不能回头,不会真的有笨比停车掉头吧?

“维尔汀小姐,树场东南部有爆炸声,你知道为什么吗?”墨菲斯托递给难民最后一杯药,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无所事事。

维尔汀微微抬头,帽檐与刘海的遮掩经验很成熟,以至于墨菲斯托不论用什么角度都只看得出一只眼睛,是平静的灰白。

瞬间的疑惑褪去,反应过来的她也还是摇头,粗略的猜测很难说出口,就像脑海里模糊的正确答案无法让学生自信举手回答一样。

“汽油燃爆,至少三次,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但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提到了基金会。”

墨菲斯托附手在耳边,营造出一种我有听觉方面的神秘术造诣的假象,实际这都是有矢车菊传递的消息,嗯,通讯里还吐槽对方的神秘学声波收发载体的噪声很吵耳朵。

“圣洛夫基金会的支援……也是我的支援。”终于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是的,照这么说的话,你的同事拦截了物资运输车,无用的举动。”在此前两人有过交流,得益于现在能无拘束地讨论。

“为什么?减少敌人对目标地点的人员输送,这很正常吧。”当然,双方最合拍的话题便是战争与国际局势了。

“一是打草惊蛇,二是,重点不在于运输车”墨菲斯托背起手来,好一副长者风范,道“我刚才含了一点,是酒的味道,你也可以试试,毕竟还剩一瓶对吧。”

维尔汀睁大眼,也没多犹豫就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杯“汤药”,这是她刚刚私藏的,想着有机会测试一下。正要尝一口,却又被抓住手腕。

“不,别喝,重塑能在里面藏酒,那就肯定能藏毒,你有见过他们往坩埚里都扔了什么吗?如果只是汤姆叔叔的皮搋子都谢天谢地了。”墨菲斯托在含出味道后就用水漱口漱了好几遍,说实话他有些后悔这么做了。

维尔汀很听劝,这是一种十分合理的解释,但是她又有了个点子,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放下杯子,与墨菲斯托一起后退至较安全距离,手中术杖酝酿银色流光的神秘术。

“嘭!”

那杯汤药怦然炸裂,此前却只是缓慢漂浮的术法的轻轻接触,威力却堪比儿时那一捆好几个“鱼雷”,炸裂腹部不是问题。

“简单的魔药课的熬制失误。”墨菲斯托调侃道,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在“温室”里上魔药课时,错把活刺丢入仍然在大火熬制荨麻的坩埚里。

可维尔汀却不像他这么乐观,想到的不是教员对笨手笨脚的自己责罚,而是这里数以千百计的难民,会被一个个炸上天!

胆颤,说实话她有些……算是无力吧,那般地狱的场景呈现在眼中只是时间问题,局势已成,自己没有半点办法。

她迟早要经历的。墨菲斯托如是想到,便转身跟上槲寄生的背影,她也派发完毕了。

“啊·……谢谢,我好久没有进食了……这汤药味道真不赖!再给我来一杯。”一位“满腹经纶”的政客再向勿忘我致谢,但你能从他脸颊上明显的红晕里看出汤药的效果只占一部分功劳。

“当然,请您自便”勿忘我仍然是那副职业微笑“哦。槲寄生小姐你们回来了。派药结束了?”

是的,三人齐齐点头。

“这是什么味道,我们还没有亲自抽检你们就喂给民众了?”火气冲冲的,这种携带着酒气的恼怒最为恶心也无理。

“……”

“记者马上就进来了,要是发生什么事,你要付全责!”众人的沉默更令他愤怒,不过指着勿忘我的鼻子却没有骂出癞蛤蟆可真是意外。

“记者?”槲寄生不解,救灾为什么需要记者,听起来数量并不少。

“不就是你们要搞新闻发布会么?为了彰显神秘学家在救灾中的功劳!”士官一脸温红,不知道是火气攻心还是如何“快给我装一杯!一群蛤蟆皮怪胎……”

哦,他终于说出那个词了,符合人设。(尺v尺)

不同于墨菲斯托不嫌事大的乐观心态,槲寄生则显得有些局促,甚至于紧张。

很快啊,在重塑追随者的带领下扛着相机的记者们鱼贯而入,在高台下张望,竖起耳朵,还有他们引以为傲的胶卷相机。

槲寄生不住地后退半步,看向勿忘我,并没有寻求什么,传递出质疑与疑惑。她打心底不想再接触这些……

而勿忘我又何尝看不出对方的心思呢?很可惜,此时的剧目的表演进程过半,看不清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请原谅我想在“暴雨”前举办一场宴会的私心,槲寄生小姐。毕竟对于重塑而言,这个时代已失去了它的价值。”

槲寄生没有咀嚼过味来,还在担心台下的众记者。

似乎只有维尔汀理解出真意,瞳孔放大,不自觉紧盯向勿忘我,即使早就猜到了那份可能,却……不,确实会有人如此残忍。

“这汤药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这香气……啊、呸……!这、这这不是啤酒吗?!你从哪里搞来的违禁品!!我就知道疯子不可信赖——全给我抓起来!”

士官又来展现他那拙劣的演技了,这种声音可不见得在他长官面前有过,难得的威风。

“……”

沉默,来自于在场的所有神秘学家。可这又像是一个开关,在此一刻,所有记者拨镜头盖,打开闪光灯,雀跃拥挤,高呼着“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疯子?不,我们神志清醒。”

勿忘我转过身来,闪光灯打在脸上的一瞬间,那标志的微笑转为怪异,那人面皮囊退却,兴奋,毒蛇终于能自如吐信。

“我们既不是精神病人,也从不歇斯底里。我们也从不需要通过荒唐的法令来孕育虚伪,侵吞钱财。美国禁酒已实行了近十年,你又是怎么能立刻尝出啤酒的味道的?”

记者们将用笔与脑子记住这历史性的话,为了更多的既得利益,美利坚政府颁布禁酒令,而十年来从中诞生过无数黑帮与政客,像这样勇敢的发言者却是第一个!

“哦,哦,就您是勿忘我先生吧,能告诉我们……”

他\/她也将要成为,第一手拿到如此爆炸性新闻的记者了!嘿,我可没说是为了钱,这是莫大的荣誉。

好了,勿忘我先生在清嗓子,噢噢噢,看这,这是我们报社的录音笔!

“不为吾之所用者,必将承其苦痛,献吾灵与肉,恶与憎。我赐你们在欢乐中死去,愿天国的美酒不设禁令。”

祷言结束,所有的记者也同时停笔,他们皱眉,这都是什么东西啊?神经病说的话怎么可能赚大钱……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