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蚕丝(1 / 2)

“有啤酒吗?”

“这儿只卖苦咖啡先生。”

随便找个角落,这儿好像有一位不论怎么看都毫无特点的人,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点就是太没有特点了,不然墨菲斯托根本记不住。

是外派来的同事,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所以他常做情报类的工作,哪怕是再怎样人手紧缺都不会让对方转移岗位,而是由当年还年轻的墨菲斯托来补充。

“所以咖啡呢?”

刚递交“报纸”,可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我们的情报人员满脸问号,自己的老前辈什么时候这样具有幽默感了,他没看到我只带着这份报纸吗?

“什么咖啡?我总不能真的在这里摆摊卖咖啡吧。”

见对方摊手无奈,墨菲斯托倒上了瘾,正正身子,扬了扬属于相关知识分子的“高傲鼻子”,就像哪个班的老师一样批评下来。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尼克狐尼克同志,太过于依赖自身优势是不对的,还有我确实需要一杯咖啡。”

“那我可以尝试尝试,向马修同志申请资金去开一家咖啡馆?”

“开玩笑,开玩笑,菲约多尔同志,感谢你的辛苦付出。”

“嗨呀,您还知道我不叫尼克狐尼克啊。”

一段简单谈笑,握握手就分别。尽管是朋友,又是曾经老带新的情分,但此时只是简单的情报补充而已,多留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属于那段时间的问题。

当然的,并不是说咖啡真有用,对于这具分身来说,睡眠只是相关于人物形象的必要罢了。最重要的是传递来的任务需求与目标简报,这些东西的补充至少不会让自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啊,有许多重复的词汇,例如说什么“魔圈”“西奥菲尔”“重塑聚集”“暴雨反应”……等等等等,它们常常都会有很长一大段的说词,但是仔细看后又没有多少有用信息。

啊,本地有共济会与重塑之手活动迹象,以及确定的抗“暴雨”装置制作据点,也可能是车间,虽然差别只在于前者更容易隐藏。

莫名的,本来还在翻阅文件的墨菲斯托无来由回头,盯着那满是伤痕的地面上,漂浮着的两根银丝,这只在灯光下微微出芒。

摇摇头,只可惜当时没注意,让对方走了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记住这点神秘学气息特征,再遇见也好问问。

“有情况?”

“嗯,那两根阻挡攻击的线是蚕丝。”

重新走到“总部来的”二人组中,霍夫曼自然要问一问脱节的人,只可惜对方并没有说实话,也没有说谎,只是提供了“还有另一位神秘学家”这类笼统的信息。

总而言之就是并不愿意提供更多,也并非不想深究,只是墨菲斯托这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作为“护卫人身安全”这一个职责,如果非要问也没有正经回答。

算不得什么啦,一个小插曲,并不妨碍继续执行应尽的事务。

所以三人就静静跟在一位基金会分部身后,所谓“下基层”的巡查工作就是总部对分部当地的表面说辞。

只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吼叫?嗯,又应该是嘶吼,啊,不管这些文字上的牛角尖了,至少行步匆匆的职员们更能注意此时的异常。

“我必须提醒你们,神秘学仪式必须通过申请后才能使用。”

看起来是鱼肠异常神秘学滥用事件的小纠纷,在柏林时候墨菲斯托没少干这活,当然那是实习期特有的乐趣事,真要以现在的他来处理就是率先扣押相关人员了。

所以相比于他那边来说,这里的阻力更大些,主要来自于层层交叠且无法查明的保护背景,更别说他们还有提点到合法合规的相关税务缴纳。

依照墨菲斯托在总部看过的,基金会对“非成员”神秘学家活动管理法规,如果这些神秘学活动是符合纸张上的规范的话,仅仅是小打小闹也毫无约束的办法。

“激情杀人、踩踏事故、突发破坏……”

如数家珍一般,哦,好吧,看来是真切低估这些维也纳本地人,对神秘学类小众艺术的追求与狂热,要谁谁为他们擦屁股的负责人,谁都得流大汗。

说实话刚才的神秘学波动真挺大,虽然更应该是没有加以掩饰的心思或技术,本来只是凭空展现,却意外地经某个机体作为承载单位加以扩散。

就好像塞进密闭脆弱容器的炸药,儿时墨菲斯托喜欢拆开爆竹去点,只会燎起一团烧眉毛的火,但本裹起来的引燃就能炸开。

“这些蜡烛,这布置,这些燃烧的画作……您完全可以称其为一场艺术沙龙,是青年集会,而我们正在进行舞台表演。”

海因里希……喔,我忘了表面观察一会儿在场人员。

先是一尊东方白面纸似的佳人,绫罗一身礼服,纯白比雪花,更是在烛光边闪烁点点。她先是行礼,然后是道歉,这位在分部职员先生口中的“迪塔斯多夫小姐”,名门贵族前文提到过。

啊,病态的白,如果依照时代背景,还有着装服饰,这可能是饮食管理还有束腰带来的营养不良,缺少必要的运动也会是一项。当然的,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是完全无力的弱女子,单单看这忧郁的面容就能联想不少,是的我们评估之前还要加上“神秘学家”这个标签,兴许她真的能如同这个“艺术沙龙”所表现的那样。

墨菲斯托已经锁定了“目标”,这属于狩猎本能,呃……你知道的,并不是指口袋中已经解开保险的枪支。

“请允许我报以诚挚的问候,我尊敬的女士,您为何在此处?”分部职员先生正了正领带,这对于他来说是正式的会面场合,所以我也认为要更为理解性地再次称呼其为先生。

而这位尊敬的女士捂嘴笑,像是表达对绅士的青睐,或许也正是这优雅的行为举止,还有“莎拉·伯恩哈特”那样的“belle époque beauty”(翻译:好时代美人),使得接下来的致歉与解释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如此的理所应当。

“看您说的,并无大事。您礼仪周到,却显得我们如此疏远,卡尔先生上午用餐时都提及您——是一位优秀的歌剧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