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眼角带泪,马库斯?”
“因为……”
“因为她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墨菲斯托不自觉上扬嘴角,他绝对会相信,许久没有品尝过欧美甜点的孩子口味会淡上不少,而欧美甜点的一大特色就是甜,不至于说发苦发齁,只是甜的腻乎。
说点好笑的,欧洲佬都会追求些许磨砂感,指你能尝到糖粒子。
就是蛋糕把马库斯嘴堵上,霍夫曼更愿意理睬看了十四次的手表,以至于都没人能接下好像有点文学性幽默的话题。
“我去买份早报。”
扬起手上的报纸示意,内心里倒也无所谓,被排挤习惯了,这样的冷场墨菲斯托都会非常敏感,更会自觉地离开。
离座后的墨菲斯托并没有真出去购买什么早报,只是现在两人都背对着自己,而霍夫曼回过几次头后就没在管,或许是走的太慢。
好处理些事情而已,毕竟理论上抵达火车站就该有相关人员前往接待,并办理相关手续了,迟迟未能抵达,或许真是出什么事宜。
他们三人是总部来的,即使列车转车又晚点,也不该等不及才是。
“先生,能麻烦您出示一下证件吗?”
来了,是着装正式的维也纳警察,一二三位,可看起来行步匆匆,说起话来就是敬语也显得咄咄逼人。
“嗯,我找找,只有相关旅游签证,但……”
“这就足够了先生,如果您不是神秘学家的话。”
很显然这是找茬的,不过专找神秘学家的茬而已,只需要在言语间注意用词就好,特地选择店内的座位也能很好的避免那一大一小被盘问的可能,毕竟一众警察突然进入别人店里很容易坏生意。
似乎一切都这样顺利,简单的检查,对比,就是墨菲斯托提供的证件要在纸张质地上显得更厚实板正。
但有两位闲来无事的警察越过墨菲斯托,自他身后溜进了咖啡店里,一时间就连其中的嘈杂都传不出半点。
“对了,警察先生,维也纳对神秘学家的管理很严格吗?我看您都拿着戈连嘞。”
“神秘学家都是些不安分子,先生,他们比起来那群偷渡巧克力的都要危险。”
“啊,那确实得严加看管,所以一定有人管理的吧,像我这样的旅客可以去看看吗?对此我很是好奇。”
“不不不,我想先生您一定不会喜欢,不过真切想了解的话……”
交流不少,像是管理神秘学家登记的圣洛夫基金会分部,只是名声不怎的好,名声好的,反而是听起来就很怪异或许还能有点恐怖的,一个以召唤灵魂表演歌剧名立的世家。
“嘿,快把那些戈连拿过来,这儿有未登记的神秘学家!”
一声呼唤让这位明显柔和下来的警官又带上严肃,甚至有种严阵以待的气质,或许是那些戈连带给他的底气吧。
只是下一时刻就让墨菲斯托断了情绪,因为他伸胳膊给警察拦住,这一刻眼神就先杀过来,诶呦呦,吓死人嘞。
“你也是神秘学家?”
“对两位女士就不必这样粗鲁吧?”
“那么你肯定就是间谍同伙咯?”
什么跟什么?墨菲斯托还没跟着转过来脑回路,但对方高扬的武器与身后逐渐围过来的卫兵都已经证明了许多没有说的话。
那就更没必要说话了,迅速扬起一脚踹在对方左侧,反应不及下盘不稳,导致偏过身形,再被一拉一扯就遭扣脖子,给人扣在了怀里。
其实他还空着两手,为什么不动呢?因为自己头盔与胸甲间隙里明显深入了一块冰凉物质,建议由……
这是手枪。
“不许动!”
“不许动!”
毫无卵用的呼喊,被挟持为人质的警察显然具备一定训练经验,没有颤抖,又或者惊慌,只是想缓和声音,告诉身后的劫匪自己需要缓慢的放下武器。
但墨菲斯托显然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枪口用力顶上去,一声呼呵对方不许动,并叫其把武器向前投掷。
乖乖照做,这警察内心对这人俄国间谍的身份更是坐实,不让自己趁着缓慢放下武器,而趁此降低姿态暴露身体面积,如此熟练,真切可怕。
只是就这样僵持着,那店里的师徒二人还有警察呢?迟迟没动静,墨菲斯托不敢确定能又或者会发生什么。
好吧没过一会就出来了,先是夺门而出的群众,根本不理挡在咖啡厅门口就近的劫匪与人质,拥着挤着奔出远去。
又正正好好遭人撞了一下,受这力道就会打破平衡,被挟持的警官发觉机会,就往另一侧倒,拖着墨菲斯托就想砸往地上。
可后者反应也迅速,立马抽开手枪,又是一踹给人踢倒在地。
可这一踢就坏了事,人质离手,就再没了谈判的资本,而手里的枪也不能用,这是显然的,开枪与不开枪全然不是一个性质。
持枪的卫兵排上前来,平民的人群离散,也无他法,蹲一蹲局子吧,总不能真没人捞。
于是放下武器,举起双手的人就变成的墨菲斯托,当然,好像是在霍夫曼与马库斯的注视里。
是的,师徒二人才推开门,就见到这般阵仗,好像,似乎……自己也得给手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