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保护得了谁吗?(1 / 2)

“羔羊是纯洁的祭品。”

“羔羊是纯洁的祭品……”

“羔羊是无玷的牺牲。”

“羔羊是无玷的牺牲……

白洁、高雅、神圣,或许今天是如何值得纪念的日子,又或许明日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也可能有一个值得纪念的星期日。

但至少我们都可见的,高台侧边,一排排洁白衣着的孩子们,他们跟着一位大人的歌咏而歌咏。没错,如同一群羔羊与牧羊人,也可以是牧羊犬。

但这些并不重要,矢车菊借用这份十分容易分辨的歌声,来探察整个大教堂的结构,配合一点点回响,以及一点点神秘术。

“这里是什么教堂?装饰还挺华丽,之前走廊上面的雕塑个个溜光水滑。”

墨菲斯托从来不关注什么宗教史,以至于出了炎国,若要问西方的宗教他也只想得出来一个基督教。

但如果你要问其天主教、东正教、新教的区别,喔老天,饶了他吧,这就跟问南方人青菜是什么一样,分不清啊分不清。

只是矢车菊皱了眉,把食指比在嘴唇前,以作噤声,却又轻启唇齿,晓得一点唇语的人士都能读出来,她在让这只大笨鸡安静一些。

是探察工作进入关键时刻了吗?很显然并没有什么关键时刻,只是一点点必要的礼节。

大教堂里,这个,墨菲斯托认不出来的区域,反正就是一堆堆长椅,零零碎碎坐有不少人,只是观察外表的话,富人穷人老年青年,除却小孩似乎这里充斥了各个年纪,各个阶级。

被矢车菊拉扯着坐下,其实在这里的观察角度算不上好,也说不了差,但还是有点疑惑,毕竟从刚进入开始就没有奇怪的异样感……嗯,怎么说呢?与瓦尔登湖酒吧的差别很大。

环顾四周,这里更安静一些,并不是说声音上的,而是环境上的,除却人,动态的物件只有烛火,提供温度的物件也只有烛火,作为主色调的纯白反而带上不少清冷。

“嘶……”

这里的木质长椅也有点凉,不清楚是不是油漆的缘故,反正第一感觉差劲得要死。

“唔……”

矢车菊被惊动了一个像素,眉角稍低,算是表达出相同的不满。

‘你知道这是什么教派的教堂吗?’没有发出声音,单用唇语交流。

‘不认识,只知道个教堂很华丽,不论是雕像装饰还是十字架上的耶稣像。’

猜疑着,两人都不了解宗教,只依靠各自的特长与才学来判断异常所在。毕竟从始至终都是在工作,欣赏美景需要闲暇时间才是。

“母亲是身披太阳。”

“母亲是身披太阳……”

“母亲是脚踏月亮。”

“母亲是脚踏月亮……”

歌咏着,在虔诚教徒口中,他们的圣母是纯洁、神圣、美丽,作为神的伴侣,是“父亲”身旁的“母亲”。

似这方辉煌华丽的白教堂,拥有神性,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信徒们可以向祂祈祷,诚心诚信诚意,把手中的“诚”投入其中,再由神父待你,代你向神问好,代你对神诉说,代你向神祈祷。

紧接着,祂或许就能倾听到你的“诚”,为你降下“福”,让你拥有“果”。

是的,上帝会在天堂为祂的信徒祈祷。

墨菲斯托并没有歧视,只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对“神真的存在”一命题的瞎想而已。

换句话来说,就是走神,这与跟着女性朋友去逛街一个道理,幸好这里不缺椅子。

“天主教,他们更推崇圣母是拥有伟大神性的圣洁,他们也更推崇装饰的华丽,当然的,如果先生对历史有所了解,那么从前欧洲大陆上权高位重不可置疑的教皇也是他们的一大特征。”

听声音,是年轻男性,约摸二十岁上下,较为清朗,也拥有着不列颠贵族佬的优雅。只仅仅这些,墨菲斯托第一时间会判断为谁家的贵公子,但实际上不是的。

侧目不侧头,以算得上“窥探”的方式,能看到那人身材挺拔,即使宽大的深棕色风衣会更凸显这一点,可对方即使坐下来也要比墨菲斯托高上一头。

动作利落,坐就是坐,站就是站,没有倚靠椅背的习惯,双手都自然放在大腿上,只是右手收得更里一些,像是随时能快速掏出来什么东西。

惯用手应该是右手,是练家子,不排除作为贵族子弟参加过一战的可能,还有就是……这家伙可能会唇语。

“先生,认识我?”

对待陌生人的正常态度,墨菲斯托也没有转脸观察对方面容的打算,因为他记住一个个体并不依据容貌,而是更为整体的东西。

衣着、动作、身材……等等,其实归类总结,是“习惯”,就比如这位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士,很端正,并没有多余的小动作。

“冒昧打扰,只是一面之缘,先生。”

对方则不同,侧过头来,见墨菲斯托与矢车菊都没有看向自己,反而像沉浸于歌咏里一般,便开始肆意地收集两人的外观信息。

“不用介意,这么一说我们还挺有缘份。”

没打断对话,也没有疏漏,只是让对方的台词有些紧缩了点,不过也没问题,着急的是人家,又不是墨菲斯托,他自己还想知道到底是哪条狗跟上屁股了。

“呵呵呵,是的,我们的运气都很好,只是我想,您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家事,不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家事”这个词汇,便止住话头,很明显对方的套话还有很多,却在墨菲斯托利落回答后久久没有回话。

只有稚嫩的少男少女在咏唱,似乎是结尾,又更像是最为擅长的曲落,神父不再领唱,全权交给了这群白洁的孩子们。

“交给天父,

交给母亲,

我永远做母亲的好儿女。”

终罢,整个教堂又陷入同一色调的安静,熙熙攘攘,终于有人从口中扒拉出词汇——祈祷。

好像都结束了。

矢车菊最先站起身,侧看去,那男子很是俊郎,标准的英吉利美男,只是面部线条更为有棱有角。

自己的财神爷都站起身了,那墨菲斯托也没必要久留,紧跟着起身,动作十分迅速,没有半点迟疑,似乎连拍拍屁股的想法都没有。

这倒是让那个男人也跟着急切起来,他也起身,速度很快,站稳的时候手里早就捏着一张卡片,乳白色,纹金边。

“先生,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您,白教堂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可以,还请不要参加任何宴会,并远离白教堂区。”

“因为昨日的白教堂区惨案?”

“如果有麻烦,这是联系方式,我想您会需要的。”

将卡片塞进墨菲斯托的手中,男人转身就走。

“玛莉勒本区贝克街43A号,Speedy's Sandwich bar cafe。”

墨菲斯托轻声复读着卡片上仅有的单词,紧接着陷入沉默,亦如身边神色忽闪忽闪的矢车菊。

不过无需着急,这些事边走边聊。

慢步走出教堂,临近中午,前来祈祷的教徒越来越多,哪怕是外头的广场,在大雾里也显得有些拥挤。

但都是比喻,工人们还没下班,实际去点指点兵兵,倒也算不上有多少人。

“贝克街221b号?”

墨菲斯托率先开口,消了些凉意的他,此时对这个地址也是异常好奇。而口中所说,估计大多数侦探迷都耳熟能详,是的,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大侦探福尔摩斯的住址,尽管是虚构的,但难免嘛,太出名了。

“贝克街是十八世纪末,由某实业投机家设计的街道,用他好朋友‘爱德华·贝克’的名字来命名。”

矢车菊很轻松地纠正猜疑链,把虚构的住址放一边,而贝克街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可贝克街只有东边从南至北的1到42号,和西边从北至南的44到85号,跟221号一样,43号真的存在吗?”

是的,贝克街到19世纪末也仅仅四百多米的总长,依照欧美资本佬对基建的态度,即使到现在也攒不出来100号房子。

或许……

“或许在贝克街最北边的地铁站就是43号。”

矢车菊的灰白眸子里探出一点点微光,与墨菲斯托对视,再一个眨眼,又都收回目光,顺带一点点微笑。

嘿,您猜怎么着?想一块去了!

那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呢?不不不,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两位史塔西小同志都没有自愿加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