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进。”

办好手续，换取筹码，不知道是不是墨菲斯托押注太多的原因，居然被特别邀请到三楼，与赌场老板进行游戏。

.99美分，唔，好像，并不算多。

总之，墨菲斯托踏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异常的昏暗，只有中心一处吊灯打顶，才能以溢出的光来告诉他这里的宽敞。

直直走向那张赌桌，长方形，正中心摆放着一把温切斯特m1897散弹枪，桌台右侧架着一个计分仪器，有些初代计算机的美，桌外右侧是两盏补光灯，这物件看起来都有些老旧。

“您好，墨菲斯托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这里的老板，玛门。”非常公式化的死板发言，这真令墨菲斯托有一种置身20世纪老游戏的错觉。

昏暗的灯光打不到面容，只靠在阴影外的身材与声音猜测，对方正值壮年，约摸二三十岁，身高181厘米左右，偏瘦，这点在对方伸过来的手看十分明显，算不得骨瘦如柴，但确实是十分纤细。

“你好玛门先生，请问，我们该如何进游戏呢？”

墨菲斯托同样稍微弯腰，探身伸手，去握住对方的手，必要性的礼节，。

“我们可以先坐下。”

玛门从阴影里捧出一部打字机，摆放在墨菲斯托面前，上方的条款早已码完，只需要墨菲斯托码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这次不一样，不只是合同纸张，这部打字机都是炼金造物，它们的神秘术气息并不强势，却很稳固。

仔细阅读一遍条款，看来对方并没有什么当霸王的想法，唯一需要损耗的，也只有金钱。

“很好！那么，墨菲斯托先生只需要闭上眼睛～”玛门探出修长的双手将这台码字机取走，靠近了灯光，才能看出他半张脸上的微笑。

墨菲斯托闭上眼睛，这点没什么好怕的，虽说自己并不擅长精神类领域的神秘术。

“好了～现在请您将眼睛睁开。”玛门磁性的声音极具诱惑力，可以猜测，这位赌场老板很喜欢这种运动。

将眼睛睁开，轻飘飘的，有一种难以言说但分离感，就像自己曾经试图与“墨化”的造物转移意识一样，脱离本体。

向前看，场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对桌的玛门坐了下来，本为人类的头颅竟成一个“皮球”！

墨菲斯托能勉强分辨出这个材质很像风干的动物皮，可实在是太脏，除了上面三道裂口比拟的笑与眼以外，是真看不出……这个裂口竟然能动！

那……我自己呢？

墨菲斯托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摸上脸与头……果然，有一陶瓷一类材质的手感，且也是正圆形。

“墨菲斯托先生也想知道自己心灵的本样吗？我想，是同在下一般无二的。”

玛门着手检查那支m1897散弹枪，对滑套数次的推拉下，没有弹壳或子弹从抛壳窗掷出，便证明着其为空仓状态。

在玛门眼里，墨菲斯托的头颅是一颗墨白画的陶瓷球，就跟自己收藏的东方青花瓷差不多。

而那可以运动的表情很是怪异，斜下的左眼又向后提起，再折下来一个大大的圆弧，成为咧至半边眼睛的微笑，右眼则像是反括号一样。

遮住半边脸，一是纯洁的微笑，一是谎言的狞笑。

这并不是个省油的灯，双方都如此为对方着想。

“很好，必要的游戏道具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先以一次测试游玩，来讲解游戏基础规则。”

言罢，台球桌上一处划线位置一翻，显出一盒半开的12号口径子弹盒，也同样展示出四颗子弹，一红一灰。墨菲斯托本能认为灰色的是箭型弹药。

“很好，现在我们来选择一下先后手，红色子弹是装了火药的实弹，灰色是卸下火药的空弹，随便向一个位置开枪，空枪是您先手。”

那一盒子弹又落了回去，再看玛门那愈加放大的笑容，这把枪似乎已经上好了子弹。

墨菲斯托接过枪，本能推动滑套要查看枪膛内的子弹，却怎么也拉不动。

“噢，还没跟您说呢，墨菲斯托先生，游戏规则是不允许在非特殊情况下查看子弹的。”

原来如此，墨菲斯托点点头，便对着头顶吊灯……好吧，又被制止了，只能对着黑暗处开枪。

“砰”的一声，一瞬间的火光照亮一小块昏暗区域，却是还不能见到墙壁，看来这里是不一般的大。

“看来您的运气并不好。”

“问题不大，我的运气向来如此。”墨菲斯托耸耸肩，又将手中的枪交还。

“很好！那么，我们来正式进入教学。”玛门一打响指，一盒子弹又翻了出来，两红两灰。

接着，玛门扶起枪，边做出解释，边对准自己的面庞头颅。

“到自己回合后，可以选择枪击对象，对对方开枪，无论是否为空弹都要立即将枪交给对手。如果对自己开枪，实弹则如上，空弹则仍然是自己使用枪……就像这样。”

扣动扳机。

“咔。”

清脆的响声证明了玛门身上有墨菲斯托羡慕不来的运气，不过，这个游戏的竞技性似乎非常高，并无扳不倒对方的可能。

还剩两红一灰，玛门又向墨菲斯托展示向对方开枪。

“砰！”

墨菲斯托的眼前发黑，又在一阵强烈的电流声与酥麻感中恢复，他还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看来玛门先生的运气正好与我相反，哈哈。”

“我应该感谢您没有为游戏的随机性而与我争斗才是，一时好运谁都会有，来看您右手边的电量表吧，那是所剩的机会。”

是右侧的电子仪器，上方的像素显示屏亮着三颗电池图标，一个在横线这边，两个在横线那边。看来一个电池代表一次机会。

“嗯？”还没看几眼，又回到了双方各有两个电池的最初样子。

“现在我们来开始实战教学。”

玛门拍掌，双方面前便分别凭空出现一个盒子，墨菲斯托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手铐，一副墨镜。而对方是一瓶啤酒，一把剁刀。

“每一组子弹用完后，就会进入下一回合，而下一回合会保留上回合应持枪者的持枪权，比如上回合我对你打了一枪，下一个持枪者是你。”

玛门拉动套筒，抛壳窗中没有子弹弹出，又一打响指，两红两灰，看来教学局不会有更多的子弹。

“每一回合都能分发到这样的道具，当然，只有这四样，不过每一样的功效不同。”

墨菲斯托拿到枪，强忍着检查枪膛的把玩习惯，先拿起墨镜。

“墨镜，可以检查一次枪膛以查看子弹，不过使用前请把它砸碎，然后手动查看，还可以选择是否退膛。”玛门就像后世游戏里无情的教程Npc一样解说着。

墨菲斯托将墨镜在桌角摔碎，拿起枪，再一次拉动滑套，居然能滑动，抛壳窗随动，显出的是一颗灰色弹壳。

自然选择退弹，又拿出手铐。

“手铐，可以强制持有两次开枪权，当然，给到对方手上就好。”

墨菲斯托照做，然后对准玛门，开枪，抛壳上弹，开枪。

“咔，砰！”

一发空弹，一发实弹。枪炎扑满玛门整颗头颅，他倒了下去，没几秒，又在一阵肉眼可见的电击里坐起。右方计数器也随之下降一格。

算去，其中还有一发子弹，这样算来，可以等到下一回合。

到玛门持枪，他先喝了口啤酒，嘴里咕噜着：“酒可以恢复一次机会。”

向记分表看去，那格下降的电量再次上升。

又拿起剁刀，一刀剁下前截的枪口，顺畅的一点不像是金属，跌落的枪口却是掷地有声。

“截断枪口可以一次实弹造成两次伤害。”

说着，指向墨菲斯托，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