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当双方骑兵相撞在一起的时候。
一马当先的薛云紧握马槊快如闪电地刺入了眼前一个戎人骑兵的身体。
他没有和以往一样挑飞对方,而是依仗战马强大的冲击力带起了戎人骑兵,朝着后面冲来的戎人骑兵横扫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当场砸飞了一个个马背上的戎人,连带着被槊刃贯穿的戎人也一道甩飞出了十来米远。
“杀!”
后续冲到薛云跟前的戎人骑兵面色狰狞地挥刀砍了出去。
结果刀还没落下,薛云手里的马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拍在对方的脸上,当场面骨碎裂鲜血横飞。
然而薛云看都没有看一眼,挥舞转动着马槊便抽飞了另一个戎人骑兵。
这些戎人骑兵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对手竟然有如此神勇。
凡是撞上薛云的戎人骑兵擦着就伤,碰着就死,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薛云麾下的骑兵们看到自家主帅所向披靡的无敌身姿,更是激起了无限的勇气。
理智在这一刻丧失,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手中的横刀都比往常挥舞得更加凶猛凌厉。
哪怕遭戎人砍了一刀,只要不是致命伤,双眼通红的他们反而会变得更加疯狂。
恨不得扑到戎人身上张开牙齿狠狠撕咬掉他们脖子上的血肉。
战场厮杀生死往往就在眨眼之间。
这支阻拦薛云他们的戎人骑兵数量也不算多,大致在八十人左右。
当浑身浴血的薛云杀穿这支戎人骑兵后,他立刻调转马头,等到后续麾下的骑兵一一冲杀出来,下意识便汇聚在了他的身后。
“兄弟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随我继续冲阵!”
薛云默数了一下,顺利活着杀出来的骑兵只有八十来人。
这意味着有三十余骑折损在了戎人骑兵里。
毕竟战场上光有勇气是不够的,实力与运气同样非常重要。
而对面的戎人骑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一轮冲杀下来。
他们都仅剩下了二十余骑,损失比薛云他们更大。
这并非戎人骑兵的实力不如薛云他们这些郡兵组成的骑兵。
实在是薛云太猛了。
猛到他杀掉的戎人骑兵数量可能超过了所有人杀死的戎人。
若是没有薛云的话,这支戎人骑兵势必能轻而易举战胜他们。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正因为有薛云这样的绝世猛将在,他们才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戎人。
随着骑兵们重整完毕,薛云便再次身先士卒地冲杀了上去。
身后的骑兵们二话不说,直接跟随狂飙了上去。
刚才还无所畏惧的戎人骑兵倒是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趁他病,要他命!
薛云可不管戎人骑兵是否在害怕恐惧,他只想着杀光他们!
锋利的马槊霸烈地捅穿了戎人骑兵的眼窝,转头又削断了另一个戎人骑兵的脖子。
喷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周围大一片,而薛云的眼睛都一时让鲜血给蒙蔽。
他根本没工夫擦拭遮蔽眼睛的鲜血,仅仅依靠微弱的视线便连续刺杀了出现在眼前的两个戎人。
等到薛云眼前再无一个戎人,他才勒停了战马,随手抹掉了眼睛沾染的鲜血。
“都尉,人都已经解决了……”
韩双算是为数不多依旧保持着理智的人。
薛云不知道的是他在前面冲杀的时候,他一直都跟在身后时刻保持警惕,唯恐他出了什么事情。
“全体听命!重伤者不能再战者留下,其他人跟我来!”
薛云脸色漠然地点点头,举起手中的马槊便向周围的手下喊道。
这一轮冲杀虽然没有损失多少人。
可有些受伤的战士已经不适合接下来的战斗,继续跟着前去支援平峒县无异于自寻死路。
虽然说慈不掌兵,不代表薛云会让人去白白送死。
很快。
薛云便带着不足七十骑向着平峒县疾驰而去。
……
“杀!”
与此同时。
平峒县城墙。
无数戎人舍弃了战马,一个个蜂拥到城下攀爬着架在墙上的简陋云梯。
而守城的士卒百姓不断用尽各种办法阻扰戎人的攻城。
或是砸下檑木石块,烧开的金汁沸水以及射出少数的弓箭。
每每有戎人快爬到墙上,立刻有士卒百姓拿着长枪连枷将对方给捅砸下去。
而防守的士卒百姓并非没有伤亡,时不时都会遭到城外一队负责掩护的戎人弓手射杀。
由于缺少弓箭和善用弓箭的士卒百姓,即便有都会调去负责抵抗戎人主力的城墙。
结果才导致他们没有反制城外戎人弓手的手段,只能频频遭到压制。
每每箭来。
他们都会仓促躲在城垛后面,而攻城戎人通常会抓住这个空隙疯狂爬上城墙。
好在平峒县士卒百姓的抵抗意志非常强,屡屡都打退了攻城的戎人。
呜呜呜——
忽然。
城外戎人吹响了号角。
攻城的戎人听到后不顾一切地便跑了回去。
这明显是暂时收兵的信号。
从天未亮打到现在,攻城的戎人起码伤亡了上百人。
迟迟未能拿下平峒县,看样子这支戎人的首领也受不了了。
“呼,运气不错,又活下来了。”
看到戎人撤离后,
一个手拿长枪只穿了半套皮甲的年轻士卒顿时松了口气,直接便坐靠在墙垛下抓紧时间休息。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周正的脸容上早已遍布血迹污渍,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疲倦之色。
“王锐,这些天你们都是这样坚持下来的吗?”
一旁满头大汗的周绍大口喘着粗气道。
“是的,最初几天的情况可比这惨烈多了。”
名为王锐的士卒拿出腰间的水囊打开灌了一口,随后便递给了周绍,“周捕头,你确认东山府的援军就快来了吗?”
“当然,可我不知道为何发出约定的狼烟后,他们却迟迟没有赶来。”
周绍面露苦色道。
“没关系,你能冒险回到平峒,及时告知我们戎人绕到后方意图偷袭的消息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若非我们提前调来人手做了准备,恐怕戎人都已经成功得手了。”
王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死守到现在,他早都对东山府方面不抱任何期望了。
要知道他曾经可是在东山府当过郡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