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腥气,就跟灰狼肚里黑绿的肠子一样臭!
陆向荣眯了眯眼,见她一直捂着肚子,视线不由得略微下移。
随后惊住,她肚子里……已经空了?!
这说明那个孩子,不在了。
冯玉燕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登时捂得更紧了,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回到如今田地都是你害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陆家就该绝后,怎么不死在山上啊!”
她恨陆向荣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他肯娶自己,她就不会被嫁给这男人!
而且现在自己成了满村的笑柄,每个人看见她都神色讥讽,眼神轻蔑。
她爹如果不是村长,怕是早就被这些穷鬼刁民浸猪笼了。
陆向荣闻言,脸上是浓厚的讥诮,“管不住自己放荡的性子,赖我做什么?”
“少在这里做不出好饭还赖锅!”
随后狠狠地往地上淬了一口,面色嫌恶。
冯玉燕被气的脸色刷白,“你……你!”
情绪剧烈波动之下,气得她小腹更痛,连忙捂着刚堕完胎的肚子。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好像更重。
陆向荣刚要转身回家,就看见了走出门的冯海生。
冯家和陆家离得不远,斜对着,也就隔了几十米远。
冯玉燕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爹,陆向荣骂我还出言侮辱,他就是看不起冯家,看不起我!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尖锐的告状声,让冯海生听了就烦,“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回去!”
“人家马上就要上门提亲了,你在外面连衣裳都没换,成什么样子?”
“以后再敢见陆向荣,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冯海生把话骂得难听,直接把她关了回去。
陆向荣饶有兴致地半靠在墙根,单腿曲着,“村长真是教女严格啊,不愧是咱们村长,大事拎得清,小事也不含糊。”
冯海生面色不悦,“我身为村长,自然不会公私不分。”
“还有,不许你们再私自上山打猎!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可以后要是再被发现,你们都得被查抄上交!”
阴沉的老眼盯过来,脸上满是毋庸置疑的神色。
陆向荣闻言,冷笑了声。
这摆明了是故意针对他们陆家。
东兴大队守着这么一片绵延的深山岭,物产资源丰厚,却不让上山打猎?
放眼周围几个村,也没这说法!
陆向荣眯了眯眼,“凭啥。”
多余的话没有,他只要个理由。
冯海生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不紧不慢的将双手背在身后,“你们这肆意打猎,容易破坏生态平衡。”
“而且将来要是村里年轻人都学着效仿上山,一旦受伤,你们家能担得起这责任?”
“要是能付得起医药费,那就当我没说。”
这一通高帽和借口盖下来,还真是令人发笑。
陆向荣也不恼,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运转,倏尔笑出声,“行啊,村长想好了就行。”
“今天可是你明令禁止我们上山的,别后悔。”
说完就直接扭身进了家门。
笑麻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他干脆将计就计,势必让这老东西吃个哑巴亏!
到时候,就算是求着他上山都没用!
到家,新鲜的鱼去鳞下锅,姜片和胡葱都扔下去去腥。
陆向荣一边煮着鱼汤,一边眸中泛起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