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爷爷奶奶进了屋,洪铁军刚坐到炕上就觉得不对。
“奶,这炕咋这凉啊!”
身下的土炕冰凉,要知道洪铁军坐的位置可是炕头,这地方往常都烫手。
住过火炕的小伙伴都知道,冬天的火炕没有一刻是凉的,这玩意凉了根本没法睡人。
“哎,别提了,咱家柴都烧没了。”
爷爷刚装好一袋烟,闻言叹了口气道。
“烧没了?烧没就去砍啊?”
洪铁军压根没听明白,这村里的柴还不多的是嘛。
农村别的不多就是柴火多,要说城里人家没柴还能说得过去,农村哪有没柴的,那漫山遍野都是树啊枝呀的。
“前天你四伯家永祥疯了,把整个村子挨家挨户的柴垛都给点了。”
透过爷爷的话,洪铁军知道了一个让他震惊且无语的消息。
四伯不是他亲四伯,已经不在五服之内,不过也姓洪。
四伯家儿子叫洪永祥,他得叫堂哥的,就是这个洪永祥疯了,起因是发现妻子和一个男人偷奸。
按理说这种事在农村并不少见,发现了就打一顿离婚算了,有的要些赔偿甚至都不怎么在乎,可那个洪永祥咋还疯了。
他这一疯一夜之间点了洪家沟几十户的柴垛,大火差点把村子给烧没了。
洪铁军这才恍然,他就说今天进村没看到什么人,而且有些人家墙外有烟熏的痕迹,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二叔和老叔上山了,中午就能回来,总得砍些柴,这是造的啥孽啊。”
奶奶语气中满是无奈道。
这算是无妄之灾,同时也对洪永祥的遭遇表示同情。
听着爷爷的讲述,洪铁军渐渐回忆起这件事。
上辈子他这个时候正忙于工作,并没回到洪家沟,这件事还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并且他知道谁是和洪永祥媳妇偷奸的人。
这件事对洪永祥的打击肯定很大,不然也不会疯掉。
“那个男人抓住了吗?”
洪铁军对洪永祥的事也就只是知道奸夫是谁,具体整件事怎么回事他有些记忆模糊,男人到底抓没抓住他也不记得了。
“抓什么啊,偷永祥媳妇的就是他亲叔叔,那俩狗男女见事情败露连夜就跑了,要不永祥能疯吗!”
爷爷恨声说道。
这件事可以说是洪家沟的耻辱,这对狗男女败坏的是洪家沟的名声。
可以想象随着事情的传播,周围村子一定都在看洪家沟的笑话,指不定怎么编排洪家人呢,所以整个洪家沟的人都恨不得抓住那对狗男女明正典刑。
“村里派人找了,没找到,昨天已经开会把他们开除族谱。”
爷孙聊了会永祥家的事,洪铁军开始在麻袋里往外掏东西。
“这是给你们买的药酒,爷奶你俩没事就喝一小盅。”
“这是奶粉,也是给你俩喝的,补钙。”
“桃酥,牛舌饼......”
洪铁军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农村买不到。
爷奶自然很高兴,大孙子孝顺他们,这不就是天伦之乐么。
“着火啦!”
“快来人呐!”
“着火了,永祥家着火了!”
老宅里祖孙正乐呵着,忽听外面一阵惊慌喊叫。
“永祥家着火了?这小子又发疯了?”
爷爷惊诧一句随后往外走准备去灭火。
洪铁军自然也要去帮忙,爷孙俩刚出大门,就看到村西头洪永祥家房子浓烟滚滚。
生活在农村有好也有不好,就比如说着火,好的是邻居都来帮忙,没人看热闹,不好的是救火不方便,得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