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安安稳稳,平平无奇的渡过乾符三年的除夕夜,时间来到乾符四年。
新年新气象,摆在陈从进面前的问题很多,每个都很重要,比如,如何让长安朝廷下诏加封自己为卢龙节度使,又如何让各州军将承认自己,是否需要用战争来树立自己的威望。
但所有的问题,都没有城外尚存的静塞军重要,因此,渡过了除夕夜,诸军休整了一夜后,陈从进立刻召集部下,商议如何处理城外的静塞军。
待众人齐聚时,陈从进环视众将,只见一个个那是满脸喜色,虽城外尚有敌军,但诸将皆是士气高涨,一副视城外静塞军如土鸡瓦狗的模样。
陈从进看着部下,心中有些羡慕,别人家都有谋士帮助,自己手底下,全是武夫,原来的时候,自己远在妫州,充任刺史,看起来不太像是能成事的人,因此,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一个进士,或者说科举不第的读书人来投靠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陈从进觉得,只要自己坐稳卢龙节度使之位,想必来投靠自己的读书人,应该会很多吧。
陈从进轻轻摇了摇头,驱散脑中的胡思乱想,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彻底控制住幽州的基础上,否则的话,方才所想的,那只是空中楼阁。
而当务之急,便是要解决城外的静塞军,只有幽州安稳,自己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在众将齐聚后,陈从进直言道:“幽州虽定,然,城外尚有静塞军虎视眈眈,对静塞军,是战是和?诸位,畅所欲言。”
众将闻言,相互看了看,一时之间,竟没有出头鸟,这时,王猛咳嗽了一声,见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他大声道:“静塞军,土鸡瓦狗,咱们刚刚夺下幽州,士气正盛,依我看,率千余精锐,一战便可破敌!”
一旁的张泰也附和道:“不错,杨承荣的脑袋还在咱们这,而且静塞军中,还有许多军将的家眷尚在城中,无论是打还是逼降,咱们的法子多的是。”
杨匡闻言,急忙反驳道:“不可,用家眷威胁,如此实在让军士齿寒,都将已胜券在握,何必行此下策!”
张泰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真要用家眷威胁,我只是说,咱们有这条件而已。”
郭崇景这时开口了:“依末将之见,可先和,若谈不拢,则再战。”
王猛撇了撇嘴,道:“肯定不好谈,这帮静塞军,是来幽州享福了,现在福还没享呢,谈和,那肯定是狮子大开口!”
“不管静塞军有什么条件,咱们先接触一下,也并无什么坏处,也许就能谈妥呢?”
陈从进听后,深感有理,你不谈怎么知道对面的想法,要是静塞军狮子大开口,无法满足,那再打也不迟,况且,李怀宣的清夷军,眼下还未到,就目前而言,时间拖的越久,对陈从进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