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要撤,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杀了奚耶勿,夺了纳降军兵权,还向诸将起诺,刘晟觉得,自己前脚说撤兵,后脚,这些愤怒的武夫,就会把自己砍了。
刘晟心急如焚,他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决定,再次派人入城,无论监军田仕鞅,还有一干牙将,无论他们有什么要求,要钱有权,他都可以答应。
而就在这时,部将李希德求见,刘晟微微一怔,旋即道:“快请进来!”
李希德步入营帐,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职部参见军使。”
刘晟脸上,连忙收起忧色,露出笑脸,和声道:“希德,你我相识多年,何须多礼,待此番功成,纳降军使一职,便由你接任,北疆奚人这两年来,有些蠢蠢欲动,我看,檀州刺史非你莫属,日后,希德坐镇檀州,某定能高枕无忧了。”
听完刘晟画的饼,李希德还是很高兴,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随即道:“多谢军使抬爱,希德日后,定当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过,李希德拜谢后,还是没忘了正事,于是开口问道:“军使,城中可有回复?”
刘晟闻言,哈哈一笑,朗声道:“那是自然,张公素兵败,遁逃离城,前日幽州城中,又因兵乱之故,人心惶惶,诸将皆想不想再起争端。”
听到这,李希德的心中有些失落,若是他更果断一些,或许,今后卢龙节度使就是他了,但在面上,李希德还是表露出一副喜悦的神情,当下恭贺道:“贺喜军使,不,贺喜大帅荣登卢龙节度使之尊位。”
刘晟摆摆手,道:“大事尘埃未定,现在说这个早了些,希德,多安抚安抚将士们,让大家伙再等等,等某入主幽州,必然重赏诸军!”
李希德连忙躬身应是,随即准备返身而去,但刚刚走到帐帘处,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头问道:“军使,不知明日可否入城?”
刘晟目光灼灼,盯着李希德,他的心中有些恼怒,问问问,一天到晚就知道问,他要是能确定,早就准备入城的仪式了。
好一会儿,刘晟才表情控制成功,笑道:“希德,不要着急,城中虽有意向,但还需详谈一番,你先下去,某正要给朱徐贺三位将军写信呢!”
“是,军使”
在李希德离开后,刘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刘晟冷哼一声,随即坐了下来,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很快,刘晟就亲书一封,随后命使者再次入城,将自己的亲笔书信,交于朱有容。
在信中,刘晟大肆赞扬朱有容,简直要把朱有容夸成卢龙军中最骁勇的一员战将了,最后,刘晟又表示,等他当上卢龙节度使,就加朱有容为行军司马一职,而且,还能兼领牙内都知兵马使。
在唐时,自节度使以下,设置节度副使,行军司马,掌书记,参谋,判官,推官,巡官等官职,在唐贞元十年以后,行军司马在藩镇中,是隐晦的储帅之职,其地位在节度副使之上。
宪宗元和以后,行军司马不常置,至咸通年后,战乱迭起,行军司马再次位于副使之上,而刘晟的书信,其实就是告诉朱有容,等他上位后,他朱有容,既是牙内都知兵马使,还是藩府的行军司马,储帅之选,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