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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宁开门开窗,在屋里点上蚊香驱虫。
独自坐在门口听收音机。
展雪吃完饭过来坐在旁边,眉宇间有些沉郁。
“展雪姐,你怎么不开心呐?”
“我们科室的一个棘手的病人,今天转去上海了。”
这个事她知道,温知宁以为对方没治好病,心里不开心,劝慰:
“展雪姐,你这么年轻,虽然现在有不会医治的疾病,但是以后还有那么长时间,可以慢慢积累学习——”
她眼睛亮亮的,“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变成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的展医生。”
“谢谢你,知知,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展雪笑了笑,才有点郁闷的说:
“医院需要派出一名随行医生以防万一,我想跟着去。
这一趟可以见证那病人的治疗过程,顺便学习。主任却派了另一个人,原因是我是女人,不方便。”
说到最后,展雪越来越生气。
“女同志怎么了?我的医术不比男的差!这个病人的情况我都了解,有什么不方便的?”
温知宁默然,职场歧视的问题,几十年后仍然有。
“别生气嘛,”她努力安慰,“如果是女患者,那肯定是你跟着。生病又不分男女,你和男同志的机会是相同的。”
她没扯男女医生的区别,而是从患者的性别出发。
展雪笑笑,突然有些释然,“你说的对。”
其实她当初毕业分配在上海市的医院。
但是工作后不久,发现后妈试图安排自己的婚事,展雪才申请医疗援助项目,来到云南。
昨天夜里她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选择。
但是听了温知宁刚刚的话,展雪心里一松。
虽然有治不了疑难杂症,但是自己治愈了无数普通的患者。
追求更高的技术没有错,却不能忽视经验的积累。
她还年轻,以后学习的机会不会少。
“谢谢你,知知。”
温知宁温柔浅笑,“不客气啦,谁没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呢。”
“尤其你们做医生的,压力特别大吧。展雪姐,你看开点,别难为自己啊。”
“嗯。”
展雪提到另一个话题,“我看余护士可以如愿了。有人去上海出差,她的乒乓球拍有着落了。”
“对哦。”
温知宁侧头,看向隔壁的隔壁,余美丽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原来是这个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