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明就是他们孩子先欺辱我们房东儿子!”呼延静婉是说不过了,卢生得出来辩驳两句。
“那小孩子间打闹,你们大人瞎掺和啥,都多大人了,人家王金才能跟你们一样,天天围着小孩子转悠?人家是去催税的,是干正事,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家打了,还有脸狡辩!”王参军说完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把卢生吓得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卢生也觉得对方说的挺有道理,只能夸奖了两句:“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哦。”
昨天晚上,王金才去王参军家里,已经把事情的原委,统统说了一遍,几个人分别做了什么,王参军都是门清。
他指向卢香:“还有你,一个没出阁的小丫头,那是房东的儿子,又不是你的儿子,要教训别人,能轮得到你吗?”
卢香也没法反驳了,低头不说话。
有看向曹天、曹地:“你们两个汉子,白长了那么高!青红皂白分不清吗?让你打人你就打人,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
曹天曹地也陷入了思考,好像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竟然被说服了,人家也没动刑啊,怎么贪官也会以理服人?不按套路来啊?好歹动动个刑,屈打成招,这样周围看热闹的热心群众也能参与进来,为他们鸣个不平啊,这以理服人是怎么回事?
果然,这能当官的都不是傻子啊。
对比之下,卢生都显得有些嘴笨了:“大人不是这样的。”多么无力的辩驳。
“那是怎样的?你们借口小儿纠纷,妄图逃税,殴打商会派去的催税人员,说严重一点,这就是暴力抗税!你们还有理了!让你们这种人,逍遥法外,还有王法吗?”王参军把惊堂木这么一拍,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卢香都有些绝望了,难道今天真的要被判刑了?清清白白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卢生也是有点看不起自己了,自己就要成为那种,只顾自己赚钱,不顾朝廷建设,偷税逃税暴力抗税的罪犯。就跟黄粱梦里那些赚了钱不交税,人人喊打的明星,有什么区别?也是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这样说来怎么有点羞耻呢?
曹天感慨:“弟弟,咱们当游侠儿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在阴沟里翻船了呢?”
曹地接话:“阴沟里风挺猛啊!”
王参军再拍惊堂木:“你们这些商贾,倒是吃饱喝足,把钱赚了。你们去城外看看,多少人在城墙根下面挨饿受冻,吃不饱,穿不暖,都等着朝廷的税收,买米,熬粥,救他们一命呢!你们怎么有脸,逃税的!还暴力抗税,只顾自己发财,不顾百姓死活吗?”
周围衙役都被说的群情激愤,这些人简直就是剥削穷人的奸商!他们都敲起了杀威棒,气势一下起来了!
呼延静婉总觉得逻辑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到言辞辩驳,辩驳不了,那就来硬的吧:“你们别慌,道理我们讲不赢,那就以权压人吧!”
卢生惊疑得看着她,这不是反派才用的手段吗?
那也没办法,斗嘴斗不赢,只能找靠山了。
呼延静婉拿出呼延将军府的腰牌:“我要见你们知州胡大人!”
这腰牌,可不是什么小说志异编纂的玩意,腰牌这一古老的身份证明,最早可追溯至夏商周时期的玉制“牙璋”。
到了北宋,符牌制度更加完善,成为严格的身份识别方式,通过繁杂的雕刻来防伪,不是能轻易仿制的,并且伪造腰牌,那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