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钱了吗?”姜爱凤不太放心,又往包袱皮里放了把雨伞,陈英家在南面,那里老下雨,
琢磨着包袱皮不方便,又踩着凳子把放在大柜上的藤编箱子拿下来,把里头的东西倒出,给时柒重新装行李。
“我带着钱呢,票也带了,爱凤啊,我就走一个月,不用装这么多衣服的……”
“去去去,上一边等着,穷家富路,出门一趟不容易,东西带全了不遭罪,你说你这着急忙慌的,要不明天早上再走吧,哎麦呀,这晌午饭还没吃呢……”
时柒举手投降站在旁边,屋里的东西除了钱她放空间,别的什么平时全是俩姑娘给她收拾,所以人家忙叨的时候她不敢造次。
“来不及吃饭了,我早点走,早点救陈英,她是在医院给我打的电话,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是啊!那,那行,哎,对了,你拿这么老些东西,等着,我去叫狗剩叔套牛车送你。”
蔡美霞给时柒挎上塞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就跑出去了,等姜爱凤装好箱子,牛车也赶到门口了。
狗剩叔家的小孩总吃时柒打的麻雀,因为这个,他愿意午休时间顶着大太阳过来送时柒,当然,蔡美霞也给钱当报酬了。
时柒坐着牛车,来到林县,与狗剩叔告别,找个犄角旮旯收了藤编箱去坐通往风源的公交车。
正好赶上下午一点的这辆,晃悠两个半小时进城,又是一路飞驰到火车站。
大队长开的介绍信是去夕安的,这对时柒来说只是出村的通行证。
来不及伪造那几张顺出来的空白介绍信,时柒正巧看到一辆去南方的火车发车就扒了上去,窝在运货的车厢里两天,
中途下车,换了直达昭南的火车,又继续偷渡,一天后终于到达陈英所在的城市。
陈英伤的非常严重,她不光是流产,还被踹断了两根肋骨,全身多处软组织伤,手腕骨骨折,给时柒打电话的时候吊着一口气儿,放下电话就又晕倒了。
两年前陈英回来接手妈妈在纺织厂的工作,城里再怎么辛苦,也比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强。
陈英在家养了一段时间,皮肤细腻了,也白回来许多,不再是个村姑的样子。
时柒给陈英偷塞的500块,给妈妈看病住院治疗,妈妈的身体逐渐好转许多,已经可以在家休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年前,邻居大婶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在轴承厂当主任,今年三十五,前头有个媳妇儿病逝了。
“你别看他不是头婚,可小伙子长的精精神神,工作也好赚的多,家里住的楼房呦,是他前面那个没有福气的~”
介绍人大婶这样说。
陈英有点嫌弃男人年纪大,还结过婚,不过她也不小了,身边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加上那个大婶十分会说,把那男的夸的十分美好,于是就决定见一面。
介绍的男人姓董,叫董国梁,家里条件的确挺好,父母都是退休的钢厂干部,膝下一子两女,董国梁老大,下面有两个妹妹也都嫁的很好。
董国梁本人个子很高,一米八二往上,长相虽算不上特别帅气,却也是个人模狗样的。
这老男人对陈英十分温柔体贴,花钱也大方,没多久两人确定了关系,谈了不到一个月就领证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