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岸上两人没注意,将尸体收在二层空间。
卫军这会儿哪有心情去管时柒干了什么,他瘫坐在水潭边,眼睛盯着虚无,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就说这黄毛癞痢小丫头有古怪,他就说,昨天用她给的匕首杀兔子时他就怀疑过,谁家小姑娘随身带着那么锋利的一把匕首,
不,在他们刚见面时,就觉得古怪,这小姑娘瘦的像麻杆,穿着大了两圈十分不合身的衣裤,
脑壳子疤疤癞癞,脸上一块块皮藓,看着像是个偷人衣服穿的小乞丐似的。
可她的那双眼睛,却是纯黑色的,他从未见过那样黑的眼球子,黑的都不反光,不敢与之对视……
就在刚才,这人甩出昨晚杀兔子的那把匕首,把正在行凶男人的脑袋扎个对穿,
她到底是谁,那样果断的出手杀人,杀完人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卫军这会儿已经无法保持高冷小伙的姿态,他愣愣的转头,看见时柒蹲在潭边,就穿个小背心裤衩在拧衣服。
时柒下水前飞快把宽大的衣裤脱在岸边,里头的秋衣裤完全浸湿了。
她不想穿着湿衣裤,就把秋衣裤脱掉了,打算穿着外套和棉布裤子回去。
换上干外套,时柒才想起刚刚救的女人,蔡美霞已经停止咳嗽,浑身滴水的趴伏在一块大石头旁边,盯着水面发呆,
另一边卫军扭头不知在看哪里,灵魂还未归窍的样子。
时柒把湿衣服扔在竹筐中,蹲在蔡美霞面前问道,“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蔡美霞呆滞的抬头,哆嗦着擦掉下巴上淌的水。
“谢谢你,谢谢你——呜呜哇啊———”
她突然爆哭出声,把时柒吓了一跳,卫军也让她这一嗓子喊的回了魂。
见时柒已经穿好衣服,他不自在的拧了拧衣服下摆的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终于能思考了。
时柒蹲着等蔡美霞哭好了,才拉人站起来。
这是处活水潭,上游连接着小瀑布,向下不知流淌到何处。
水面现在已经恢复平静,只有淡淡的血色还未冲散,吴栓子的尸体不见了。
蔡美霞深呼吸几次,也平静了下来,“我,我不能回去,回去了,他们会,会打死我的。”
她整个人冻的直哆嗦,说话时牙齿也在打颤,眼里却满是坚定的求生欲。
蔡美霞的这种求生欲打动了时柒,她欣赏努力想要活着的人类,“要不你去我那里躲躲吧。”
这时,在一旁各种拧衣服的卫军,突然指着水潭怯怯的开口,“那个,尸,尸体不见了……”
时柒回头,挠了挠后脑勺,“大约是,沉底儿了?”
可是这水潭也没多深,还清澈见底的。
卫军一副你在驴我的表情,时柒背上竹筐,不走心的又瞎编,“也有可能被冲到下游了,快走吧,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