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催不得,得等她自己想通。
二十分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李明俊扭头一看,饶是他见过不少姑娘,这会儿也看直了眼,许知夏刚洗完澡水灵灵的样子,比平时还要勾人。
裹着浴巾站在门口,这浴巾根本裹不住她一米七的个子,两条白生生的腿全露着,胸口鼓鼓囊囊的震撼人心。
湿头发黏在锁骨上,整个人活像颗熟透的水蜜桃。
李明俊拍拍床铺,张说道:“宝贝,乖,过来。”
……
与此同时,李明俊开车往酒店赶的时候,苏杭黑道已经彻底乱了套,到处都在火拼。
凌晨三点多,苏杭三大帮会里排老二的漕川会出大事了。
会长周也刚应酬完回家,半道上就被九龙帮的人堵了。
车上六个人,连司机带保镖全被乱枪打死在车里。
城中区漕川会总堂里,周瑾然趴在老爸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十年前老妈病逝后,父亲硬是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
平常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怕摔了碰了,当心肝宝贝宠着。
现在最后这个亲人也没了,她感觉天都塌了。
里屋安静得吓人,外头却跟炸了锅似的。脚步声、电话铃声、骂街声混成一片。
“艹!老大让九龙帮阴了!你们赶紧把人给我叫回来!”
“顶不住?顶不住也给老子拿命顶!”
“支援?我他妈现在连扫厕所的都派出去砍人了!”
“山鸡那王八蛋反水了?我日他祖宗!当年要不是老大收留,他早横死街头了!给我放话出去,谁砍了山鸡,他家娘们赏他了!”
……
“丫头别哭了。”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摸着她的头劝道:“这仇还得你来报,帮会还指望你带大伙翻身呢。”
这是文叔,当年跟着她爸打天下的铁兄弟。
看着早上还跟他们说笑的老大突然没了,再看周瑾然哭成这样,几个老兄弟心里都跟刀绞似的。
可外头乱成这样,根本没时间难过。
周瑾然好像没听见,又哭了半晌才抹了把脸,抬头哑着嗓子问:“文叔,他们现在打到哪了?咱们还剩多少场子?”
她哭得眼睛通红,平时那股狠劲全没了,看着怪可怜的。
“对面这次下死手了。”文叔抹了把脸,“就这两三个钟头,他们从城南城西两面包抄,见店就砸见人就砍。咱们的人压根没反应过来,加上老大出事群龙无首……现在三分之一的地盘都丢了。”
“三成?!”周瑾然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生机。
“最要命的是……”文叔拳头攥得咔咔响,“有几个小头目反水了!里外夹击才输这么快。要不然咱们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窝囊!”
周瑾然指甲掐进掌心。
难道自家帮会真要栽在这儿了?
混了几十年江湖,文叔眼瞅着兄弟一个个折了,早把生死看淡。
这些年多少帮派起起落落,像放炮仗似的响完就散。
可漕川会不一样,这是他跟兄弟们拿命拼了二十年的家底,真要这么垮了,他死都不瞑目!
文叔眼里直冒凶光:“九龙帮这是早算计好了,要连锅端了咱们。横竖我这条老命不值钱,要死也得啃下他们一块肉!”
话刚撂地上他又摇摇头。
真这么硬拼,最后就算赢了也得伤筋动骨。
到时候别说争地盘,怕是连自保都够呛,早晚被其他帮会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