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县,蔡家废墟。
一群服饰各异的人马,相继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手里握着一柄灵剑,此刻望着废墟。
“大人,已将整座县的人抽光了血。”
面目狰狞的黑兴兴单膝跪倒低头禀告道,“白屠夫也有迹象了。”
“白屠夫?”
随手挥了挥手中的灵剑,蔡荫名喃喃自语道。
“不用管它。”
“查清是谁毁了我的蔡家吗?”
冰冷的语言让黑兴兴胆寒,急忙回道,“是天衍宗的凌霄子!”
天衍宗?
迟早要把他给灭了,助助兴。
蔡荫名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摆动了下脑袋。
“先把此行目的给办了。”
一群人施展法术后,消失在天际。
整个青藤县,变得颓垣败壁了。
...
几日后。
凌霄子独自一人匆匆赶来。
他发现了满目疮痍的青藤县,不像先前那般古朴典雅。
阴暗的角落里,一具具被抽空血液的人干静静躺着。
他们皮肤紧紧贴附在骨骼上,呈现出一种干枯的灰白色。
面容扭曲而狰狞,生命的最后一刻经历了极度的痛苦与恐惧。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
那些人干的衣物破败地挂在身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废弃的房屋旁,人干横七竖八地排列着。
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仿佛在向苍天质问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血迹早已干涸,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印记,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人干的事吗?”
凌霄子此刻心里头升起了一股怒气。
之后,他将所有的干尸堆砌在了一起。
试了火炎焱这一法术,把他们全部烧成了骨灰。
再亲自打造了一口巨棺,骨灰放入了棺椁中。
找了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下了葬,立了个碑。
青藤县之墓。
...
天衍宗,玄阴湖。
留守着甄巅的陈阵长老快要疯了。
“怎么那雷泽还不来轮换!”
他才看守了一日,很是想走了,这世界是疯了吧?
一个精神病人在跟他讲大道理!
关键还说得贼有道理!
没法去反驳!
特别是那个‘你是谁’的问题。
他一刚来就听到甄巅,手舞足蹈的问他:“嘿,你是谁?”
就愣了一下,好像确实自己没有介绍过自己,就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陈阵!”
又见甄巅摇头晃脑,陈阵微微皱眉,一脸疑惑地问:“有何不明?”
“陈阵,那不过是世人给你的名号罢了。”
甄巅哈哈大小道,“你看看这天地万物,皆在变化,你被一个名号给束缚啦!”
“...”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陈阵有些明白大长老的感受了,敢情这家伙在胡说八道。
“那依你所见,我是谁?”
“我不是陈阵,谁是陈阵?”
“我即是陈阵,名号也是陈阵!”
甄巅从病号服的兜子里,掏出两条药根,一条叼在嘴上。
另一条,也示意陈阵叼着。
他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让陈阵大惊,也学着叼着。
“你是这世间的一抹存在,存在即合理,是风,也是云!”
“更是那山川河流,草木花果!”
“奥!”陈阵假意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是任何东西,又不是任何东西!”
此话一出,陈阵有些恍惚了,这话好像是师父说过的...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此话怎讲?”
他陈阵开始有点信甄巅的话,有大道真理了。
甄巅来回在船上踱步,一副思考的模样,又将药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呼出一口气。
“你看,风无形,云无常,山川河流有变迁,草木生灵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