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别让他跑了!”
一群身穿大白褂的医生,正在追逐着一个约莫十七岁的女孩子。
病院,又有人想逃了。
在阴暗而寂静的精神病院里,一盏盏昏黄的灯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仿佛在表演什么灯光秀似的,异常的不稳定,异常的不安...
在另外一间单独病房里,周遭的墙壁斑驳脱落。
泛黄的墙壁半黄半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陈旧腐朽气息。
不管谁来了,也得戴上口罩!
一位面容憔悴、脸色泛黄的少年,正在努力挣扎着。
眼神狂乱的四处观望着。
他突然挣脱落了束缚他的绷带,像一头疯狂失控的野兽开始逃窜着。
“不要抓我,不要关着我,我没有病!”
少年的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混乱。
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异常恐怖的场景,一个池子里很多东西...
有人还盛情邀请着他,想让他一起进来漂着。
少年此刻觉得四周的墙壁都在向他挤压。
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路滚爬。
“不要过来,我不要进去,那里在腐烂!”
“我没病...对...我没病!”
“不要绑着我,我没病,求求你!!!”
“我只是在看着,不要...我害怕...肠...不是不是...那不是!”
“那是油条...油腻腻的...”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旁人无法理解捋清的言语,自顾自的回答。
“不对,不对...是锅在冒热气...”
“可是我怎么会知道,不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有人嫉妒我!杀不死我的!终究会被自己给杀死的...”
“我一个后退,它自己掉进了锅,铁锅炖了自己...”
少年穿过狭长的走廊,颠颠撞撞的撞翻了一旁的医疗器具,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捡起来了一把手术刀,“就是这样的东西...”
在空中挥砍了几下,又想到了什么。
诡异转动的身子,翩翩起舞,模拟着它们来回割裂的肉肉...
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人的嗅觉。
窗外的树枝在狂风下东倒西歪,张牙舞爪,像是在阻挠着少年前进的步伐。
又像是在歌颂着他归来...
终是有医护人员发现了,穿着泛黄带血的大白褂紧追着少年,呼喊声此起彼伏。
但这丝毫没能阻止他疯狂的步伐。
冲进一间病房,把被褥撕扯的到处都是。
手上的刀不断在挥舞着,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你看,就是这样一刀一刀的!”
当他胡乱的跑到院子里时,天空乍破一道闪光,照亮了整个院落。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地面变得湿滑且泥泞不堪。
“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你们别在想着关我!!”
“一只自由的鸟!”
少年的头发凌乱且湿漉,蓝白相间的衣裳也被扯破。
身上满是泥土,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在病院里的逃窜都是徒劳的,病院的防护措施可不是摆设的。
在一个拐角处,少年被护卫撞顶了出去。
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倒在地上。
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鲜血瞬间涌出。
与雨水混淆在一起,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挣扎着想要再次起身,可是腹部在不停的流血。
刀狠狠地进入了体内,身体已是不听使唤,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刻,少年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像是一只血淋淋的鸟儿,被砍伐掉了羽翼,再也飞不起了。
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
“月晦阴气盛,夜半阴阳交。”
修仙界某处,蔡家大府,门前挂上红布稠带,还挂写着贴示。
癸亥之日,午夜子时,于吾府有喜。
行冥婚之喜,合卺交杯,共鉴幽冥之盟。
大堂内,烛光幽幽,明暗交错。
那烛火犹如上下左右飘忽不定的鬼火,随时有可能会熄灭。
烛心不时爆出噼啪”的细微声响,仿佛有数只恶鬼在疯狂试探着,撕扯着,让大堂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红色的绸缎挂满四壁,且带上还有黑色的纹路,一头黑凤在展翅飞翔着...
那红绸轰得如同刚流淌出来的鲜血,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温,满屋飘荡着...
绸缎的边缘还绣着神秘扭曲、仿佛能摄取人灵魂的符文。
细看之下那些符文好像一条条虫子在令人惊悚地蠕动着。
似要挣脱绸缎的束缚...
一身穿着鲜红婚服的疯子被牢牢地捆绑在大堂正中央,正对着牌位前的囍字。
疯子双目圆瞪,通红眼白,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来。
眼神尽是深入骨髓、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与癫狂。
婚服上还绣着金色的纹路,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出诡异的光芒。
仿佛是一道道囚禁灵魂、肉身,要将其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铁锁。
疯子时不时抽搐着,发出惨厉声,“我没有嗜仙,是别人...”
“我没吃,那玩意是腥血味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