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何卉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时柒蹲下身体，摘掉手套，帮她合上眼睛。

点炭盆烧水，时柒用毛巾给何卉擦洗干净，在空间翻出条红色的蕾丝头带系在脖子上，遮挡那处难看的缺口。

掰正冻僵的手脚，给她换上套雪白的棉布裙，这裙子是个超级宽松的款式，时柒收的衣服里，只有这件何卉能套上。

把尸体收到二层空间，时柒下楼打算找个地方火化。

小区中央的那个花坛位置就很合适，时柒用白藤扫了一块地方出来，将何卉的尸体放在上头，

用异能催动土壤里残留的花种，勉强在尸体周围开了一圈蔫巴巴的月季。

给何卉又理了理头发，发丝上挂着一枚珍珠耳坠，时柒把耳坠摘出来，擦擦上头的血迹，戴在自己左耳上。

“佣金已经收到，何卉，安心上路吧。”

浇了桶汽油，点火，尸体在雪地中燃烧，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火化完何卉，时柒回到自己家里，整栋楼每家大门都敞开着，全被洗劫过的样子。

她家倒没什么太大变化，客厅里的沙发茶几早被白藤破坏，时柒一直没管，两间卧室的东西也收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厚窗帘。

“出来吧，我看见你鞋了。”

时柒扶起倒在客厅的一个小矮凳，坐在上面，对窗帘后藏着的人说道。

一双穿棉靴的小脚瑟缩了下，窗帘抖动，时柒耐心等着，直到窗帘后传来啜泣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好冷，熊熊好冷，妈妈——爸爸——妈妈——”

小孩又冷又饿又害怕，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时柒一个趔趄，差点从小矮凳摔地上，皱着眉头掏掏耳朵，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干脆退出屋子，站在门口罚站。

没一会儿功夫，小孩的哭声停止了，细碎谨慎的脚步缓缓靠近，时柒一扭头，看见个移动的—小熊？

“姐姐……呜呜，妈妈爸爸被坏人抓肘勒，呜呜呜呜——”

小孩穿个棕熊造型的毛棉袄，冲着她就扑了过去。

时柒躲了下，小棕熊摔在地上，又开始哭唧唧起来。

“别哭了，眼泪会把你的脸冰烂掉的。”时柒吓唬小孩子。

小棕熊吓的赶紧用爪子擦眼泪，爬起来跟在小姐姐身后进屋。

从厨房找出个破铁锅，用客厅砸烂的茶几沙发上的木料点火盆。

小棕熊不知从哪里找个小板凳坐在时柒旁边，跟她一块儿盯着火堆发呆。

时柒叹了口气，她不喜欢小孩子啊。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