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盯着我。
“他说你不普通。”
“你像那种,突然换了一张身份,往这边塞进来的。”
我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我知道,有人开始查我了。
而且不是江湖的人,是体制的人。
—
“你没回?”
“当然没回。”
“可我也知道,他们不是随口试探。”
老六看了看我:“净空,我问你一句。”
“你是不是……有别人不知道的身份?”
我沉默了半晌,轻声回答:
“如果我有,我现在还会在这儿扫仓库、清账单、替人搬货吗?”
老六盯着我几秒,点了根烟:“那你得更小心。”
他语气带着罕见的认真:
“警察看你,不是因为你做过什么。
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不怕他们查你过去,怕的是他们查不到你过去。”
我轻轻点头。
“我明白。”
—
那晚,我一个人坐在仓库后门口,外面风大得吹得铁皮“啪啪”响,像谁在喊我的名字。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有人在替我遮着身份,那会是谁?”
我不愿多想。
因为一旦真的有人在替我“遮”,那我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江湖的火、圈子的打、兄弟的血、自己的伤,可能都只是“他人安排的一步棋”。
—
快十一点。
我翻开那本写日志的笔记本。
今晚,我写下:
“老六被‘请去喝茶’。”
“警察没提案子,也没提货物,只问我是谁、从哪来、有没有‘寄养’历史。”
“我知道,他们不是问路,是问背景。”
“这城市的地,是平的;可有些人脚下踩着地下室,有些人头上罩着望远镜。”
“我开始怀疑,我是被盯上的——不是被人想除掉,而是被人想解开。”
“我是个谜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谜,一旦被破解,谜底可能不是我想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