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舟站在研究所的中央控制室，面前是三块巨大的全息屏幕。每块屏幕上都显示着一条不同的路径，三个可能的未来。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吴璐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她已不再是完全的人类形态，身体半透明，皮肤下涌动着暗物质的能量流，星系般的眼睛注视着陶德舟的背影。

陶德舟没有回头，只是紧盯着那三个标签：共存、隔绝、引导。

“三条路，三种可能。”他喃喃道。

乌云从控制台上跳下，优雅地落在地面上，尾巴扫过地面，留下一道蓝色的光痕。它走到陶德舟脚边，用尾巴轻拍他的脚踝。

“你有什么建议吗？”陶德舟低头看向这只早已超越猫的存在。

乌云抬起头，眼睛中闪烁着古老的智慧，但它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指向控制台上的数据流。

陶德舟走向第一个屏幕，点击“共存”选项。

画面展开，显示出一个人类与深渊能量和谐共存的世界。紫色的能量流在城市上空形成美丽的图案，人们已经适应了这种新的存在方式，甚至能够有限地利用这种能量。

“理想化了。”吴璐桃飘到他身边，“共存意味着人类必须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接受一种全新的、可能无法完全理解的存在形态。”

“风险呢？”

“转变过程中的大规模死亡。精神崩溃。社会结构彻底重组。”她点击屏幕，显示出模拟数据，“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类无法适应这种变化。”

陶德舟皱眉，移向第二个屏幕，点击“隔绝”。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个被巨大能量屏障包围的地球。深渊的影响被推回维度边界，人类世界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看起来安全。”陶德舟说。

“表面上。”乌云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隔绝需要持续的能量输入和维护。任何失误都会导致屏障崩溃，后果比现在更严重。”

吴璐桃补充道：“而且隔绝只是延缓问题，不是解决问题。深渊与我们的宇宙是相互交织的，强行分离会带来更大的断裂。”

“就像把弹簧压紧，最终会反弹得更猛烈。”陶德舟理解了。

他走向第三个屏幕，点击“引导”。

画面变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图，中心是吴璐桃和乌云的形象，他们连接着深渊与人类世界，引导能量流向对人类有益的方向。

“这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陶德舟说，“利用你们作为媒介，将深渊的影响引导为正面力量。”

“代价是什么？”他问，已经预感到答案。

吴璐桃的眼睛闪烁着悲伤的光芒。“我将不再是人类，德舟。成为媒介意味着我必须完全融入深渊，成为它的一部分，才能引导它。”

“乌云也一样？”

猫咪点头，眼中的智慧更加深邃。

陶德舟感到一阵心痛。这意味着失去他最在乎的两个存在。

“还有其他方案吗？”他问，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