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众人异口同声。
诸葛歌枕着墨诗语的腿,星袍沾满酒渍:“当年在青阳秘境,上官兄三剑斩魔猿的事。如今回想起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南宫主正给唐好甜剥松子,闻言手一抖:“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那破追踪阵害我们被追杀了好久!” 这话有点夸大。
夜宴摆在诸葛家观星台,七星灯映着七张年轻面容。墨诗语燃起安神香,唐好甜布好解毒阵,金玲儿却拍开十坛烈酒:“婆婆妈妈作甚?今夜醉死方休!”
诸葛歌抱着酒坛爬上桌案:“先说青阳秘境!那是我一次实战,当时经验不足,布阵上缺少太多经验。武技上也是漏洞百出...”
冰霜剑气仿佛穿透时光,众人眼前浮现少年上官玉的模样——灰袍染血,青虹剑尚未凝霜,眼底却已藏着吞天噬地的狂气。
“他三剑斩杀化神巅峰妖兽时的神采,直到现在还在我脑中清晰可见。”
“是啊!”南宫主拍案,“我当时的震惊不比你少,当时我的金扇尽毁。暴雨针化作铁水横流。”
金玲儿笑得九凤绫缠住梁柱:“姑奶奶当年在焚炎谷,看见三个傻子被涅盘火烧得跳脚——是不是你们?!”
南宫主摩挲雷纹臂,紫电在掌心凝成小小村落:“当年咱们走到一个小村落,全村孩童都被梅仁信的弟子抢走。”
烛火忽明忽暗,映出他眼底痛色:“上官兄先是带领我们一道灭杀师兄弟四人,后上尸骨山与梅仁信硬刚。”
唐好甜握住他颤抖的手,碧鳞蛇王轻轻盘上雷纹臂。
“最险是金玲儿被棺中物吸进棺中。”诸葛歌星眸泛起水光,“上官兄和我们整整打了棺材三个时辰,结果金玲儿出来时祸得福...”
“结果我一出来,某些人用剑抵住我咽喉。”金玲儿接话,“还说你个老妖婆究竟是谁”
满堂哄笑中,上官玉垂眸擦拭青虹剑。剑身映出戒色和尚偷摸往酒坛兑水的动作,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四更天,七星灯燃尽第七盏。诸葛歌抱着空坛呢喃:“你们走不得...周天星斗阵缺了离位...”
南宫主伏在案上,雷鸣剑穗缠着唐好甜衣角:“当年你说...说雷纹大成时带我逛遍天元...”
金玲儿踹翻酒坛:“磨叽什么!姑奶奶的涅盘火能烧穿虚空,想见了就劈条路来!”
“善哉。”戒色和尚啃着冷肘子,“佛爷往生咒能传音三界,想唠嗑就烧张符。”
上官玉起身望向星河,青虹剑忽然低鸣。墨诗语轻扯他袖角:“上官大哥,哦,上官叔叔,当真要走?”
“因果未了。”他弹指凝出冰莲,莲心封着三缕混沌气,“危机时捏碎。”
五更梆响时,三道遁光悄然掠过城楼。金玲儿的九凤绫缠走半街烧鸡,戒色和尚顺走酒窖十坛佳酿,上官玉在南宫新房留了枚剑符——昨夜雷毒交融的功法,正适合双修。
诸葛歌抱着星图撞开城门:“王八蛋!说好留到午时...”
墨诗语拾起地上玉简,灵力催动浮现影像:上官玉在魔窟独战十二魔将,金玲儿边骂边给他补袍子,戒色和尚超度完亡魂还偷藏酱肘子。
“这是...留影玉?”唐好甜红着眼眶惊呼。
南宫主握紧剑符,雷纹臂紫电乱窜:“追!”
晨雾未散,噬界骨戒突然发烫。上官玉落在长亭时,身后追来四道狼狈遁光。
诸葛歌星袍扣错三颗盘扣,墨诗语发簪歪斜;南宫主左靴右鞋,唐好甜抱着碧鳞蛇王气喘吁吁。
“狗皮膏药。”上官玉抱剑冷笑,“甩都甩不掉。”
金玲儿九凤绫卷走唐好甜怀里的蛇:“甜丫头,你家蛇崽子偷吃我胭脂!”
戒色和尚掏出一把油腻喜糖:“佛爷藏的合卺酒酿肘子,路上吃?”
七道身影映在朝阳里,青虹剑忽然指向西北。那里有新生的魔气在涌动,却比往日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