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独坐观星台,掌心悬浮着缩成玉佩大小的噬界棺。颈侧裂痕渗出玉色血珠,落地竟长出晶莹的曼陀罗。
“噬界族的花...”他碾碎花瓣轻笑,“魔皇这份礼,倒是别致。”
身后传来机关齿轮轻响。墨诗语提着食盒踏上玉阶,凤冠换作木簪仍难掩风华:“叔叔的伤,用星辰砂入药可好些?”
“嫂子有心了,比不得诸葛小子幸福。”他挥手化出玉几,瞥见食盒里的鸳鸯酥挑眉,“半夜送点心,不怕你那小夫君呷醋?”
天未大亮,铁匠铺已响起打铁声。老王头抡着重锤敲打星辰砂,给墨家机关弩淬火的竟是金玲儿的涅盘火。
“轻点扇!”她冲拉风箱的小徒弟瞪眼,“这火候够把魔皇胡子燎了,当心烧糊你的裤腰带!”
南宫主蹲在屋檐擦雷鸣剑,剑身映出丹房晃动的倩影。唐好甜正在分装解毒丹,碧鳞蛇王忽然缠住她手腕,冲着窗外嘶鸣。
“小绿说...说你擦剑的姿势不对。”她推开窗,晨光透过睫毛在脸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
南宫主愣住了,擦剑的手也停下了。
正午时分,长街摆开流水席。卖馄饨的刘婶端出祖传老汤,说书先生把前日大战编成鼓词,就连三岁娃娃都举着木剑要斩妖除魔。
诸葛歌裹成粽子靠在软轿里,还要指挥百姓布阵:“王掌柜,你家酒幡往左挪三寸...哎呦!” “大白天裹那么厚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墨诗语收回敲他脑门的罗盘,转身将星辰砂撒入护城河。粼粼波光中,三百架机关弩在水面投下森然暗影。
唐老夫人最后检查嫁妆单子时,南宫鸿的飞剑传书刺破云霄。雷鸣剑裹着婚书钉在梁上,震落十年陈灰。
“南宫主臭小子听着!”老爷子脚踏星河而来,吼声惊飞满树喜鹊,“三媒六聘已在路上,此战若敢缺胳膊少腿,老夫把你挂城门当聘旗!”
南宫主正给雷纹臂缠绷带,闻言差点勒出血痕。唐好甜低头捣药,碧鳞蛇却卷着红绸往他腕上系。满院药香里,不知谁的心跳声如擂鼓。
金玲儿倚着城墙涂蔻丹,九凤绫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戒色和尚啃着酱肘子踱来,身后跟着抱酒坛的百姓。
“愁嫁?”和尚递过油纸包的肘子,“佛爷给你说门亲?东街杀猪的刘二郎...”
“滚!”涅盘火窜起三丈高,“老娘是要用凤冠霞帔当战旗的人!”
上官玉从阴影中走出,噬界棺化作玉簪束发。他望向魔气翻涌的天际,掌心曼陀罗绽放如血:“诸位,该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