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17：悖论

no.0017：悖论</p>

这是什么情况？！</p>

原本靠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江舟，此刻目瞪口呆地看着从那片星空中坠落到自己面前的两人——先前将脑机接口联通上万用打印机，打算将其重启的布克·埃尔文以及……廖漆。</p>

又或者说，我自己？</p>

江舟也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当自己与自己的“可控要素”见面时，将会是一种怎样奇特的情形。</p>

但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突然。</p>

他差一点都被惊得从椅子上坐起身了。</p>

好在他克制住了这一冲动，沉住了气。</p>

先不要慌，自己的两边都不要慌……</p>

眼下该慌的，应该是除了自己之外的那个第三者才是……</p>

通过廖漆的视线，江舟看到此刻自己在他们眼中的样子：一个由无数破碎色块拼凑出来的模糊人形，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在不停地拆分重组，这样动态平衡地维持自己的作为人的形态。</p>

看起跟自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以及在一百年前看到的“雅努斯”，有那么七八分相似。</p>

江舟以自己的目光下移，看了看自己的按在了扶手上的双手——依旧是替身程序依照自己在深潜子仓中的身体，生成出来的精密建模。</p>

所以，对于这些并未身处于深渊暗网中的人来说，自己的形象失真了？</p>

无论如何，趁那人还沉浸在震惊里，先装高手取得主动权再说。</p>

念头一动，江舟模仿起一百年前“雅努斯”的那句开场白，平淡地说道：</p>

“晚上好……”</p>

在江舟这边听来明明是自己平时说话时的正常声线，但自己通过廖漆那边接收到的声音，却是宛若电流啸叫声一般极尽扭曲的失真声音。</p>

一句话，毫无延迟地以两种声线回响在自己耳边，这不由地令江舟感觉十分怪异。</p>

按捺住那种诡异的违和感，他看着台下的两人继续道：</p>

“廖漆，以及布克·埃尔文。”</p>

他分别说出了两人的名字。</p>

祂知道我们是谁……</p>

听到那宛若电流啸叫一般的声音，布克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p>

在电子战中，一个人的真名实姓，是仅此于曼陀罗密码的命门。但因为曼陀罗密码，基于其底层设计几乎没有被破解的可能，因此对于黑客来说，真名实姓就是其最大的弱点。一旦自己的真名被他人所掌握，那么在电子战领域便基本宣告了自己的失败。</p>

因此，当这个存在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他们两人的名字时，布克心中那最后一丝的侥幸心态，如同摇曳在寒风中的烛火一般，被吹灭了。</p>

这并非是一个意外或者巧合，对方就是过来找他们的。</p>

但对方究竟怎么知道他们名字的？</p>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p>

有个愣头青帮布克问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问题。</p>

是站在一旁，正在仰头直视着那个存在的廖漆。</p>

这孩子疯了吗？</p>

听到这么直白的提问，布克的心脏骤然一紧。</p>

他想要阻止那个平日里行事风格鲁莽异常的年轻人，但此刻已经是来不及了。</p>

“我有必要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没有一件有必要向你们解释是怎么知道的。”</p>

那个存在好像丝毫没有被惹恼，祂依旧是语气平静地回答。</p>

不要询问我这种无聊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