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轿子要拐进养心殿时,吩咐拐弯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守门的太监远远的看着胤禛的轿子,连忙去向太后禀告。
“皇帝怎么现在来了。”
太后十分不解,现下宫中也没什么大事,怎会突然过来。
竹息劝道“皇上怕是要到了,太后待会儿问问便是,现下怕是要快些去内殿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皇帝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胤禛让苏培盛将东西拿上来,道“刚从淑妃那儿过来,在她那里喝了一盏香片,里浸了些茉莉、陈皮、玫瑰一类的东西,最是安神养神,晚上喝也不会影响睡眠,儿臣便拿些来给皇额娘。”
太后让竹息将东西收下,道“送东西哪里需要你亲自跑一趟,让底下人送过来就是,这么晚了,皇帝也该好好休息。”
见胤禛不说话,坐在另一边摩挲手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胤禛突然说出对十四爷不利的话。
“皇额娘,今日儿臣去翊坤宫,见华妃病得极重,说几句话都不利索,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生这样重的病。”
太后的心又落到了实处,只要不是十四爷出了事,其他一切都不是大事。
“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不利索的时候,太医那边定会尽心照料,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年家那边,若是知道华妃重病,怕是要闹着回京,你心里得有个主意。”
“儿臣知道,世兰懂事,求着儿臣不要将她重病一事传给年家。”
太后皱了眉,年世兰懂事?
没等她说话,胤禛又道,“儿臣与世兰年少情意,这么多年是儿臣对不住她,当初那个孩子...”
太后突然打断,“皇帝,慎言。”
胤禛没了那些顾忌,今日年世兰强撑着身子对他说那些话,每个字都如同细针一般扎在他的身上。
“总之,是儿臣对不住她,这么多年她对儿臣的情意也从未变过,便是那样病重的时候,寝殿了还点了许多欢宜香,只因那是儿臣独独赐给她的,儿臣这心里,实在是愧疚。”
“若是愧疚,将来好生补偿就是了,年羹尧打了胜仗,他的儿子年富又平定卓子山叛乱之事,年家已无可再封,若是华妃能熬过这一关,便给晋她为贵妃便是,年羹尧疼爱幼妹,想必也会高兴。
若是这病迟迟好不了,那便在年富回宫述职后封华妃为华贵妃,也算是冲喜。”
这些事情胤禛早有想法,想着再过几日去同宜修商议一番,便下旨封年世兰为年贵妃。
可这终究是年家的功劳,与胤禛是没多大关系的。
他今日的目的不在这上头。
“皇额娘,江诚说世兰有孕的几率很小,儿臣想将欢宜香撤了。”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