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法则重塑的三界中央,悬浮着一座由星光与混沌交织而成的圣殿。叶无殇站在圣殿顶端的观星台上,俯瞰着下方川流不息的跨界通道。不同种族的修士乘着灵舟往来穿梭,人族的术法与妖族的灵纹在虚空中共舞,魔界的魔气与仙界的灵光交织成绚丽的虹光,这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画面,如今已成为三界日常的风景。
“在看什么入神?”白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九尾狐特有的温柔尾音。她身着一袭由月华织就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混元法则的符文,每走一步,便有细碎的星光从裙角洒落。
叶无殇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在想三百年前的那场封魔之战。如果当时的人们能看到现在的景象,不知会作何感想。”他的掌心传来白霜的温度,这让他想起无数次生死与共的瞬间——炼丹房中的绝望、妖谷的月下私语,还有与永劫之源对决时,她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白霜轻轻靠在他肩头,狐耳蹭过他的脸颊:“那时的你,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成为重塑三界的人吧?”她的眼中倒映着圣殿外流转的法则光辉,“其实仔细想想,从你在炼丹房觉醒九幽蚀天诀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话音未落,观星台突然剧烈震动。叶无殇脸色骤变,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澄澈的法则天幕上,竟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更可怕的是,那些裂痕中渗出漆黑如墨的物质,所过之处,混元法则的符文如同冰雪般消融。
“是……永劫之源的气息!”白霜的狐耳因惊恐竖起,“但它不是已经被彻底净化了吗?”
叶无殇握紧焚心剑,剑身的三色光芒与混沌本源剧烈共鸣:“看来我们低估了深渊的力量。这些裂痕不像是自然产生的,更像是……”他的瞳孔骤缩,“有人在主动撕裂法则天幕!”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裂痕中踏出。那是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面容与叶无殇有七分相似,眼中却燃烧着纯粹的毁灭之火——正是三百年前被他融合的幽冥分身!
“好久不见,叶无殇。”幽冥分身的声音带着嘲讽,“或者说,现在该叫你混元之主?”他抬手一挥,更多的漆黑物质涌出,将周围的跨界通道尽数吞噬,“你以为用那些脆弱的‘包容’‘共生’就能束缚住混沌?太天真了。”
叶无殇挡在白霜身前,焚心剑直指幽冥分身:“你为什么会复活?永劫之源的异动是不是你在背后操控?”他能感觉到,分身身上的气息比之前强大数倍,那漆黑物质中蕴含的力量,竟能与混元法则抗衡。
幽冥分身突然狂笑:“复活?不,我从未真正死去。从你融合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藏在你识海的最深处,等待着这一天——当三界过于沉溺于虚假的和平,就是混沌重新降临之时!”他身后的裂痕中,浮现出永劫之源的巨大虚影,“而这一次,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白霜突然拽住叶无殇的衣袖,狐耳剧烈颤动:“他在说谎!我能感觉到,这些裂痕中还有另一种气息,比永劫之源更古老、更……”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更接近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
叶无殇心中剧震。他突然想起混元法则构建时,曾有一丝无法完全净化的混沌能量逃逸。难道,那丝能量在暗中孕育出了新的意志?
“不管你背后是谁,今天都别想破坏三界!”叶无殇将全身力量注入焚心剑,三色光芒与混沌本源化作滔滔洪流。然而,当攻击触及幽冥分身时,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你还是不明白吗?”幽冥分身抬手,漆黑物质化作无数触手缠住叶无殇,“混元法则看似包容万象,实则是个脆弱的牢笼。它束缚了混沌的天性,自然会引来反噬。”他的声音变得阴森,“而我,就是混沌选中的破壁人!”
白霜见状,立刻施展出九尾狐族的禁术“幻镜天华”。无数幻象在虚空中展开:妖族孩童在圣树下嬉戏、仙界弟子与魔族修士共同研究阵法、人界凡人在法则光辉的庇护下安居乐业。“这些都是混元法则带来的希望,”她的声音坚定,“你真的要亲手毁掉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