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并不多解释,只说她看腻了,早就不喜欢了。
凌芜所住的道观里也有一棵芙蓉树,起初看到这棵树,她觉得亲切,总以为等到花开,朝轩昱就会来接她回家。
后来花开花落,她在病榻看尽了冬日里枯萎的芙蓉花枝,她想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喜欢芙蓉花。
凌芜本也就是随口一说,可听在朝轩昱耳中,却只觉得她在故意说反话。
他尤记得那年她在芙蓉树下跳舞,舞姿极美,一如她这个人一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时他和二弟趴在院墙外,总是会看她看到痴。
后来她为了阻止他砍掉芙蓉院里的芙蓉树,心甘情愿地搬离了芙蓉院,尽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那棵树还是被他砍了。
可他看得出来,她分明是极爱芙蓉树的。
因此,前些日子他特意让人去找附近的芙蓉树,终于在城郊林中找到了一棵,他本想借此让她开心一下,可听她这么说,他觉得自己一番心思简直喂了狗。
“不喜欢芙蓉树,不知凌小姐对合欢树喜欢否?”玺长宴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
众人闻声皆是一怔,一个个瞬间恭敬起来。
凌芜转过身,才发现玺长宴长身玉立在她身后,距离她不过一步之远。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殿下!您院里的合欢树很美,我很喜欢。”凌芜老老实实地应答。
“既然喜欢,以后凌小姐可常来观赏,荣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玺长宴缓步走至树下,伸手轻轻触碰垂下的绒球粉花。
本就俊美的面庞,在花色的衬托下,更显妖冶惊艳。
众人惊了,包括凌芜自己也是一脸吃惊。
荣王为何单独邀请凌芜这个不受宠的世子夫人来荣王府看合欢花?
这也太奇怪了。
“我来迟一步!抱歉!”说话间,一个穿着富贵的年轻公子跟随侍者身后,大步走来。
凌芜第一眼看这人只觉得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
直至侍者介绍:“林知严,林公子!”
凌芜这才想起,是当年父亲的众多门生之一,五年前赴任地方做了县令。
此刻林知严手中正拿着一朵尚未绽放开的芙蓉花苞。
“你手上的芙蓉花哪里来的?”谢彤好奇地打趣,这个季节还没到芙蓉开花的季节,因此这朵花苞显得格外新奇。
“五年前踏春宴,凌小姐和大家一起种下这棵芙蓉树,这次经过发现那棵树被人连根拔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只留下一朵未长开的花苞,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林知严颇为感慨。
“我记得凌小姐,哦不……如今该称呼您世子夫人了,世子夫人最喜欢芙蓉花,这算是给您的见面礼了,实在回来的匆忙,来不及准备。”
林知严行事还是这么洒脱随性。
五年前的踏春宴,爹娘还在,她还是众星捧月的太师之女。
那年,朝轩昱、朝轩铭陪着她一起种下的这棵树,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