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芜回过神来,却被人从朝轩铭怀中狠狠拽了出来。
她抬头一看,就见姚玉颍一脸恶毒地瞪着她。
此刻,姚玉颍内心已经气炸了,要不是为了在朝轩铭面前顾及形象,她真想冲上去撕烂凌芜的脸。
这贱人真是不知羞耻,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未婚夫。
也不知为何,姚玉颍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脑中无端想起那日行宫外的树下,会不会那天压根不是巧合,而是……
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想,朝轩铭是那样一个端方君子,怎么可能肖想自己的嫂子?
一定是她多想,可她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她很想让凌芜滚远点,可她害怕原本没有什么,却因为她的胡思乱想令二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凌芜冷冷看了一眼姚玉颍,抬手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发髻:“苏叶,我们走吧!”
醉汉很快被打跑,苏叶回头看了眼朝轩铭和姚玉颍,这才扶着凌芜径直离去。
朝轩铭下意识朝着凌芜的背影伸手,却感觉到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下。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姚玉颍,女子言笑晏晏地望着他:“朝二公子,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望着姚玉颍的脸,朝轩铭忍不住想起从前的凌芜,那个遇到事总会躲到他身后,会甜甜唤他一声“二表哥”的凌芜。
如今的她哪怕被人欺上门,也是一声不吭地独自应对,明知他就在她身后,却咬死不愿向他求助,她怎就变得这样执拗?
“朝二公子?”姚玉颍又拉了他一下。
朝轩铭回过神,悬着的手缓缓放下,跟随姚玉颍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
凌芜的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
凌芜先是去拜见了杨笑,见了老师便不得不摘下帷帽了。
凌芜也知道瞒不住,便也没想瞒。
杨笑看到她脸上的疤痕,果然皱起眉来:“怎么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嫁进他们家,你这身子就没好过!”
看到杨笑生气,凌芜连忙去安抚她:“我没什么,这疤快好了,不碍事的!”
杨笑看着凌芜明明狼狈却强颜欢笑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她侧过头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拉住凌芜的手:“若是在侯府住得不开心,就搬过来和彤彤住两天,咱们不似那些迂腐人家,没那么多规矩讲究的。”
“阿芜!”两人正说着话,谢彤便赶到了。
“快让我看看你的脸!早前就听说你脸受伤了,可惜大夫让我静养不准我出门,我都快担心死了!”谢彤细细打量着凌芜的脸。
“你们两个难兄难弟的,就谁也别可怜谁了!都给我好好养着要紧!”杨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叮嘱。
“晌午就在府上用膳吧,彤彤这两日可是一直念叨你,你们正好多聊聊!”杨笑温声道。
凌芜点头应下。
凌芜每次来谢府,都有种回娘家的温馨,仿佛只有在这里,才有种“她还是她”的错觉。
“这次墨香斋的损失,我会照价填补回来的。”凌芜说到了正事,这本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要给谢彤一个交代。
谢彤愣了一下,随即不解道:“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你可知这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