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伺候他,是她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主动给他为奴为婢。
时间久了,她发现荣王的性情十分狂躁,稍有不慎便会见血。
凌芜想活,就得顺他的意,他似乎热衷以折磨她为乐,会让她跪着奉茶,要她手捧冰块为他驱热,逼她咬着吃食喂他。
可只要她足够顺从,他的脾气便能渐渐平息。
本以为她回到侯府,便能短暂结束这痛苦的过程,没想到他会闯进侯府里来。
她有些心不在焉,手腕却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摔进他的怀中,衣衫从她的肩膀垂落,月色下女人的肌肤瓷白如玉。
“在想什么?”玺长宴捏着她的下颔,逼她与之对视。
男人的眼眸在夜色里宛若星辰,闪耀着兴奋,像一只瞄准猎物的猛兽。
凌芜抬起头看他:“殿下,这儿太危险了,您还是早点回吧。”
若是被侯府发现他,她会死。
玺长宴冷笑:“怕了?当初你跪着求我的时候,可不这样。”
他熟练地躺到了她腿上:“记住!你是本王的婢,本王什么时候需要你,你都不准拒绝!”
凌芜轻吐了口气,她的确没有本事拒绝他,只能顺从地替他按摩太阳穴:“殿下可是头疾又犯了?”
“做好你的事,不要废话!”他呼吸渐渐归于平缓,似是睡沉。
下半夜的时候,朝轩昱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看向榻侧已经睡沉的宋窈儿,脑子里想的却全是白天的凌芜,她的声音,她在道观缠绵病榻,数次晕倒、独自硬撑的画面。
朝轩昱起身,走出了芙蓉阁,回到书房。
他想去看她写的信,却又没勇气打开。
书房里存放着他最爱的女儿红,那是凌芜嫁过来那年的陪嫁,朝轩昱一直保存着,眼下已经落了灰。
这帮下人是怎么扫的灰,回头他定要好好训斥。
朝轩昱拿起一旁的桃花酿,拆了封口,便兀自喝了起来。
渐渐已到破晓时分,一道黑影从外面一闪而过,惊得朝轩昱打翻了手中的酒盏。
什么人擅闯侯府?
朝轩昱毕竟是跟随承安侯在军中习武,听力异于常人。
他立刻追了出去,却见黑影翻过院墙,转瞬即逝。
他追到近处,便再也寻不见踪迹,难道是他醉酒看错了?
朝轩昱拎着酒坛,晃晃悠悠正欲返回,却忽闻马厩里传出响动。
他上前几步,就见车夫正在修缮破旧的马车。
车夫看见朝轩昱立刻恭敬行礼,解释道:“小的护送世子夫人回府,今日在侯府歇一日,赶天亮雪化了便要返程了。”
朝轩昱看着眼前破败的马车,又思及凌芜三年在老宅的境遇,顿时怒火中烧。
他“哐”地砸碎酒坛,一拳打在车夫的脸上。
“老宅用这么个破马车送世子夫人?他们把侯府置于何地?”
“奴才也不知啊,这些都是他们的意思,奴才也是听命行事!”车夫疼得嗷嗷叫,慌忙解释,谁料被打得更狠了。
朝轩昱越听火越大,骑在车夫身上打:“你返程倒是知道修马车,一路赶来那么大的雪,你就看着她吹风受冻,你就是这么做下人的!”
这时,几个亲卫从侧门进来,承安侯走进便看见这一幕,顿时眉头皱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