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轩昱并未想到,一向性情古怪的荣王竟然会主动问及凌芜,感觉到搀扶着他的朝轩铭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他也只当是对方在暗示他莫失礼于荣王。
“伤得很重。”朝轩昱如实回答。
玺长宴未再回应,默默搁下帘子,马车内变得暗沉。
他淡薄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抹狠戾。
……
凌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
“姑娘!姑娘醒了!”守在她身边的苏叶顿时面露喜悦,急忙转身去唤外面的人。
紧接着,李嬷嬷和半夏也急忙跑了进来。
“姑娘!我的姑娘,你可算是醒来了!你可真是担心死老奴了!”李嬷嬷红着眼走上前,温声道,“怎么样?姑娘身上可还疼得厉害了?”
凌芜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让大家担心了。”
“姑娘这说的哪里话?您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姑娘少让自己受点罪,奴才们就心满意足了。”李嬷嬷边说边擦眼泪,语气淡淡的。
凌芜敏锐地察觉出来:“嬷嬷生气了?”
“不敢,姑娘为着凌家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姑娘是有骨气的,只是奴才实在心里难受,老奴恨不能替姑娘去挨这些鞭子。”李嬷嬷无奈地叹息。
苏叶和半夏也在哭。
“姑娘您以后真的别再做傻事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奴才可怎么办?”半夏哽咽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伤心的事了,姑娘刚刚醒来,一定饿了!奴婢伺候您吃点东西吧!”苏叶心疼道。
凌芜抿了抿唇:“的确是有些饿了。”
李嬷嬷和半夏忙上前来搀扶她下榻。
凌芜一动,便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在撕扯得疼,她倒吸了口凉气,生生压下这股痛意。
好在相比较于昨日,今天的疼并非不能忍受。
她缓缓走到桌案前,喝了些粥,耳边又传来半夏不满的声音:“昨儿惺惺作态了一晚上,这会儿姑娘总算醒了,倒也不见他影子了,也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看的。”
凌芜从半夏的只言片语里,猜到了些什么,她也没有追问,却是半夏先忍不住倒豆子似的跟她说了。
“姑娘你不知道,昨儿夜里世子带伤在您院门口站了一晚上。”
“他想站便站,又不是我让他站的。”凌芜漫不经心地继续喝粥。
朝轩昱这个人,万事皆凭心情,心意上来时轰轰烈烈,心意消逝那便是过往皆负累。
他会做出这种没头没尾的事,凌芜一点也不好奇。
正说着话,小丫鬟豆蔻从门外走了进来:“姑娘,老夫人和宋氏来了!您要见吗?”
凌芜动作一顿,搁下小勺,冷笑:“她们还真是片刻都不让我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