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侯府从不向她提及太师府的事,也不准她主动说。
久而久之,她便也对当年的事缄口不言。
若非今日无意间撞见了薛碘他们的谈话,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些。
“总之,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如今处境本就艰难,就别再想那些无能为力的事了。”谢彤显然也不想凌芜追究,毕竟这么大事就算她知道了真相,那也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谢彤正想拉凌芜回宴厅,凌芜却忽然停在了原地。
“彤彤,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要不你先去宴厅等我吧。”凌芜道。
谢彤点点头:“那你忙完尽快来找我。”
凌芜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她去了蒹葭院。
院门口的侍者看见凌芜,立刻恭敬地欠了欠身。
“殿下在里面吗?”凌芜上前问道。
“姑娘随我来!”侍者主动为其引路。
凌芜跟着侍者进到院内,远远便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不敢妄议贵人了!”
“殿下,奴才知错,求殿下饶命!”
板子一声声地落在一个丫鬟身上,她的背部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血水躺了一地。
纵使凌芜跟了荣王三年,猛然见到这种血腥场面,她也依然会吓一跳。
“殿下,凌姑娘找您!”侍者面色平静地上前禀报。
玺长宴伸出手:“先拖下去吧!”
“把她带上来!”后面一句,是对着凌芜前面的侍者说的。
凌芜缓步上前,欠了欠身:“殿下!”
玺长宴侧头看向凌芜,语气不冷不热道:“你不在前厅用膳,跑到这儿来作甚?”
“我来看看殿下!”凌芜垂下眸,有些心虚道。
“凌芜,什么时候对着本王也敢撒谎了?”玺长宴一动不动地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抬手,示意周围侍从纷纷退下。
霎时间,空荡的院子里,只剩下凌芜和玺长宴二人,以及那个笼子里趴着打瞌睡的白虎。
凌芜拿起一旁的果盘,走到玺长宴的椅边,再缓缓蹲下身子,将果盘递到他手边。
“殿下,奴婢有一事想问您。”凌芜仰起头,瘦瘦小小的面颊映入男人的视线里。
玺长宴漫不经心地拿起果盘里的葡萄,自顾自地吃起来:“问。”
凌芜抿了抿唇,开口道:“太师府当年是怎么出的事?”
“朝廷抄家时,罪行早已张贴,你问我?”玺长宴神色不变。
凌芜急切道:“我要真相。”
玺长宴瞳孔微颤,目光落在凌芜的身上,沉默良久,方才开口:“当年薛碘状告太师府利用江湖势力截走军饷,朝廷的人过去时,薛碘和他的人已拿下罪证,无数跟随薛碘的同僚皆可为人证。因此,太师府贪污军饷一案很快被定罪。”
凌芜双手微颤,故作平静道:“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后来发现,这股江湖势力在江湖上并无任何痕迹,就像是从未出现过。而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