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往她鬓边簪了朵山茶,“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当宋念念的绣鞋踏过门槛,整条街突然安静下来。
卖饵块的阿婆忘了收钱,扎染坊的学徒捏着蜡刀呆立。
穿校服的少女们举着手机后退,镜头里盛不住那片流动的星河。
银饰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绣片随着步伐泛起涟漪,仿佛把整座苍山的晨雾都穿在了身上。
阿莱塔的镜头终于对准了美的像精灵一样的少女。
取景框里,少女走过的地方,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花都在轻轻摇晃。
阿莱塔的取景框在抖。
镜头里晃动着细碎的银光,像是苍山巅未化的积雪突然坠入凡尘。
他数着快门,却发现取景器里的姑娘正在融化。
靛蓝布料裹着纤秾合度的身段,后腰银片随步伐起伏如鳞,每走一步,凤凰尾羽纹样的银坠就簌簌撞着锁骨,像是要把晨雾都撞进他心里。
阿莱塔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此刻那些零散的蓝突然有了形状,化作她衣襟上流动的蝴蝶纹样,振翅时带起的风掠过他发烫的耳廓。
“咔嚓。”
相机摔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阿莱塔弯腰的瞬间看见她裙摆扫过茶马古道的青砖,银饰与石板相撞迸出细碎星火。
他突然想起幼年见过的苗疆嫁衣,那些被族老郑重供奉的百褶裙,传说新娘穿上时山涧的鱼都会翻着肚皮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