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桉从悦来居出来之后跟着就出了门来。
见云岁晚已经上了马车,只能转头让人去套车过来。
路上云岁晚一声不吭,冷翠和冰香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主儿,你没事吧?”
云岁晚摇摇头,可脸上却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她没想到重来一世还是走到了最开始的位置,此刻心情郁闷至极。
眼下她只要一想到云月如要被抬进云府,她这心里就像是被塞了一只蟑螂般恶心。
纵使她已然做好了和离的打算,但云月如要进裴家,休想!
她就算要离开裴家也要断了云月如进裴家的可能。
云月如要做首辅夫人,做梦!
她缓了口气,看向冷翠,“最近这段时间,让人盯着些云月如的动静,有任何异动及时告诉我。”
冷翠看了她一眼,应道:“是,那主儿刚刚对大爷说了那样的话,只怕已经惹恼了大爷。”
她有些担心,“主儿,不管怎样,在家中,要是和夫君之间生了嫌隙只怕不好。”
云岁晚想要和离这事儿她还没有同任何人正式说过,因此冷翠和冰香都不知道。
如今听见这话,她觉得也是时候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二人了。
她顿了顿,看着两人道:“若是我说我已经打算好和离了你们会如何想?”
冷翠和冰香听见这话,大吃一惊,“主儿,该不会是因为七姑娘吧?若是主儿和离了这不是白白让她占了便宜吗?”
云岁晚摇摇头,“也不是因为她,上次我不是同你们说过我做了一个梦吗?最近,我又梦见了那位菩萨,她说若是我继续待在裴家最终只有郁郁而终一条路。”
\"所以,我想通了,这公府长媳也罢,云府的嫡女也罢,终究靠的也是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如今几个铺子都上了路,就算咱们自立门户也饿不死。”
“靠人不如靠自己这事儿,我想得通透。”
冷翠和冰香从没想过自己主儿有这样的心思。
如今知道了,虽然惊讶,但是两人一直都是跟在她身侧的,自然是她去哪儿她们就去哪儿。
她要做什么,那她们自然也是尽力辅助。
而且这段事情发生的事情她们也看出来了,不论是云家老太太还是裴家也从未真正替她着想过。
想了想当下立即道:“主儿,你若是真想好了,我们始终都会跟在你身侧的。”
云岁晚点点头,虽是在意料之内但心里还是有丝安慰,自己的亲人和婆家对自己不怎么样,但至少身边还有可信赖的人。
她拉着两人的手,“只是就算我要出府,我也断不会让云月如进府的。所以,此事还需再作筹谋。”
眼下冷翠有句话是说对了,自己刚刚是被火气冲了头,所以当着裴砚桉的面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若是他真生了气不就正如了云月如的愿?
眼下不是她和裴砚桉闹掰的最好时机。
可若是让她再回去说软话云岁晚又撇不下面子。
正当她踌躇为难之际,她身子一个踉跄,整个人往一侧撞了过去,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冷翠朝着外面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马车帘子就被撩了起来,裴砚桉直接坐了进来。
冷翠和冰香看了一眼云岁晚,云岁晚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这才下来马车。
马车里只余下两人,气氛瞬间凝固。
片刻的沉默之后,裴砚桉抬起头来,见着云岁晚脸瞥向一边,有些局促地开口:“今日去悦来居本是陪母亲吃饭去的,我并不知道你七妹妹会来。”
云岁晚当然知道这中间有沈慧兰的功劳,可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事儿,若是和云月如没什么能受得了她那一身浓郁的茉莉香?
而且方才云月如分明说了,房间里只有两人。
这房间门一关,谁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细想下去,云岁晚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见着云岁晚不说话,裴砚桉继续道:“此番回京也确实是有紧要的事情,根本不是夫人说的什么和佳人有约。”
听见这话,云岁晚眉色微挑,裴砚桉这是在主动向自己解释?
她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想了想,正欲开口说话,马车外忽然传来永福的声音,“爷,宫中急召。”
裴砚桉眉头一皱,“知道了。”
云岁晚想说的话被生生打断。
他看向云岁晚,有些歉意,“宫中的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得赶过去,今日之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过纳妾我当真未曾想过。”
说完这才下了马车。
云岁晚盯着马车门帘方向,细想着他刚刚的话,“没有想过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