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和曹佩娥到云府的时候云岁晚正在明荷园内和云老太太说话。
云老太太脸上愁云密布,“秦姨娘如此不知事也就罢了,怎的你也如此不济?眼下你既无中馈之权,又无子嗣,再和婆母闹僵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本来云老太太还想借这次机会让裴砚桉多提携云家子氏。
可起火之后,哪有机会说?
她只能希望再寻机会。
可机会从何而来?自然还得靠云岁晚。
她不悦地看着她,“云家也就你嫁得最好,你不帮衬着弟弟妹妹,云家还能指望谁?”
这样的话云岁晚听得太多,早就起了茧子。
她抬头看向云老太太:“祖母的话孙女自然明白,可母亲说出那样的话来我现在就是想回去也拉不下这脸啊,这不是踩云家的面儿吗?”
也许从前她不懂如何拿捏云老太太,可如今她早已看透她,直接拿云家做挡箭牌。
果然云老太太脸色变了变。
她原本对于云岁晚的这种做法本是不满的。
可一对比,她更不满沈慧兰这样的做法,什么叫一辈子别回去了?是要驳了两家的亲事的吗?
这将云家的面子置于何处?
就在这时,底下的仆从来说裴家的人来了,是特意来请云岁晚回府的。
一听这话云老太太刚刚还一脸忧色,此刻却是正了正身子,端了起来。
而一旁的云岁晚却疑惑起来,沈慧兰这是转了性子了?怎么会来请自己回去?
姜氏一进门就先问起来云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实在抱歉,听说寿诞之后你就病了?本来早该来探望的,但府中事务太多,这才来得晚了,如今身子如何?”
姜是一席话完全没提私库的事情,可见是懂分寸的。
虽是说话滴水不漏,但云老太太仍是不满的。
这裴家要接人回去让二房的人带着一个大房的媳妇来叫什么事儿?
云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就是身子骨不行了,不过是凑巧了,倒是大太太那边,听说头风发作得厉害,晚晚没得及时回去还请得二太太回去多解释解释。”
明显这话是在揶揄沈慧兰。
姜氏赔着笑,“云老太太哪里的话,怎么说你都是长辈,桉哥媳妇照顾你也是应当的。”
云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若真是如此,我这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姜氏眨眨眼,“自然,都是一家人,彼此照顾这家中才能兴旺不是?”
说着又看向曹佩娥,自己说了这么多,她总该也说几句吧?
曹佩娥顿了顿,只得道:“对啊,嫂嫂向来贤惠,自然最是希望家里都兴旺和谐。母亲头痛的病你也是知道的,痛起来就烦躁难耐,嫂嫂最是了解的。”
一句贤惠直接将云岁晚捧了上来,随后曹佩娥这才接着道:“只是如今长公主有召,点名说一定要嫂嫂过府,你看这——”
“长公主?”云老太太也很惊讶。
曹佩娥点点头,“正是,确是长公主无疑。”
原来是这样,难怪今日姜氏和曹佩娥一起过来了。
只是自己和长公主并无交集,她为何要召见自己?
不过上一世的记忆中,她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位长公主。
且不说她本身身份的尊贵,单是她的性格在望京就没几个人惹得起。
长公主是先皇第一个孩子,受尽了荣宠,论地位,是其他公主不能企及的。
也许就是这份恩宠养成了她做事只凭喜好的性格。
喜欢的,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直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