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不假,这几年朝廷兴修水利,国库确实紧张。
可路本为民生计,江城原本地产富饶,就因为路的难题使得交通闭塞,村与村之间的往来也成了一件漫长的事情。
所以最终在裴砚桉的主张下决定募银修路,作为补偿,凡是捐银的,日后三年可免两成赋税。
虽然给的利益不算小,但那些乡绅富户都还是以一种观望态度。
谁知道这两成赋税的承诺是不是真的?
裴砚桉一筹莫展,就在他想着该如何之时,城中首富梁家带着银钱来了,但条件却是希望裴砚桉能接纳其幼女。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梁家幼女竟然是那日他救的那位姑娘,梁璨。
原来,梁璨在那日回家之后始终无法忘记那出手救下她之人,辗转反侧间是茶不思饭不香。
直到那日在募银会上意外见到了裴砚桉,这才央求自己父亲达成自己心愿。
梁父心疼女儿这才主动上门。
可没想到的是裴砚桉拒绝了,“我已经有了妻室。”
闻言梁璨伤心欲绝。
眼见着人逐渐消瘦,梁父只得重新登门,这一次说哪怕为妾也成。
也就是这样,纳妾之事才传了出来。
云岁晚听见这来龙去脉,半晌之后忽然轻笑起来,“倒也不算坏事。”
想了想,吩咐冷翠拿了笔墨来,然后写了一封家信交给了永年。
“你将这封家信送出去给大爷吧。”
永年应下,这才出了门。
冷翠看着永年出了门好奇起来,“主儿,大爷都要纳妾了,我看你也不是很生气啊?上次大太太说让七姑娘进府你不是反对得紧?”
云岁晚笑起来,“人与人也是有区别的,如今这纳妾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是个好兆头。”
“啊?主儿莫不是说笑吧?大爷要是真纳了妾,那主儿你这不是日子就不好过了?”
云岁晚朝她眨眨眼,“只怕非但没有不好过反而还惬意得很。”
“主儿,你不会是被气糊涂了吧?”冷翠疑惑地道。
云岁晚摆摆手,“听我的就对了,这样,明儿个天你就去外面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讲给画本子先生,让他每日讲两场戏传出去。”
冷翠听得云里雾里的,对云岁晚这做法也更是不解,不过还是应下来,“是。”
另一边,整个江城的人都在劝说裴砚桉将梁璨纳在身边,可偏偏他无动于衷。
眼见着银子的事情一筹莫展,裴砚桉心中已想出一个法子。
这天他正准备去找陈知县说此事,永福进来道:“爷,望京来了封大奶奶的信。”
裴砚一听,心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急忙将信接过来,拆信,展信一气呵成。
然而,当他看到信上内容一刹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顿住。
裴砚桉死死盯着信笺上那句“妾原以为嫁的是芝兰玉树,不料竟是路柳墙花”的话,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他百思不得其解,云岁晚这又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