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伤(1 / 2)

她突然扯开衣襟,锁骨处的赤蝎刺青在磁石粉下显形——与萧珩胎记的龙鳞纹竟是互补的阴阳图。

马三的惊呼声自暗道尽头传来,成箱的景泰朝磁雷正泛着靛蓝毒光,雷壳上的编号与工部军械司的密档完全一致。

\"让水师把货栈沉入运河,\"沈惜棠将降书掷入火盆,\"所有磁石矿掺入赤蝎粉后抛撒河道——我要这千里漕运,永世不得通航!\"

残阳如血时,沈惜棠立在最后一艘离港的番舶上。沧州城在震天的爆炸声中塌陷,运河之水裹挟着磁石毒粉形成靛蓝漩涡。

她望着手中母亲的璇玑锁,锁芯转动的频率竟与萧珩的胎记脉搏完全同步——这局棋,终究无人能活着离席。

谷雨的湿气渗入运河堤岸的裂缝,沈惜棠的鹿皮靴碾过货栈废墟中的磁石碎片。

改良的磁石拾音器紧贴地面,铜制听筒里传来规律的震颤——这是三日前埋在地脉中的景泰朝铜钟发出的共鸣,钟身螭吻纹的震动频率正与萧珩的胎记脉搏同步。

\"东家,暗渠里捞出个铁匣!\"老秦的独眼在雨幕中泛着幽光,铁链拖拽的青铜匣子撞在玄武岩上,迸出靛蓝色的火星。

沈惜棠的冰蚕丝手套抚过匣盖焦痕,突然扯断腰间禁步玉环——玛瑙珠滚入锁孔,吸附的磁石粉显出新皇登基前的年号\"景泰\"。

匣内《工部密档》的羊皮卷轴遇雨卷曲,沈惜棠以燧石烘烤卷边,显形的朱批令她指尖发颤:\"永和元年三月,诛沧州沈氏满门\"。

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枚青铜钥匙,匙齿的螺旋纹路竟与母亲妆奁暗格的机关严丝合扣。

\"让漠北分号停运所有磁石矿,\"她将钥匙按进废墟中的断柱缺口,\"改道走海路,每船货舱夹层塞五具景泰朝重弩。\"

地底突传齿轮咬合声,二十根淬毒铁桩破土而出,将闻讯赶来的税监司官兵钉死在泥沼中。

子夜时分,沈惜棠潜入暗渠新露出的地宫。琉璃灯映出壁画的龙鳞纹在磁石粉下扭曲变形,竟拼成完整的《璇玑锁阵图》。

她将拾音器按在壁画\"天璇\"位,铜钟的共鸣突然转为刺耳蜂鸣——这是母亲独创的示警机关,唯有璇玑商号的磁石密钥能解。

\"沈东家竟识得前朝机关?\"萧珩的玄铁鞭劈开渗水的砖墙,鞭梢卷着的半截玉带钩正与青铜钥匙相契,\"这地宫本是为景泰太子所建,你手中的密钥,本该在二十年前刺入新皇心脏。\"

沈惜棠挥鞭卷住壁画凸起的龙睛,磁石阵突然逆转极性。

萧珩的玄铁鞭脱手吸附在穹顶,露出锁骨处渗血的旧伤——那伤口的形状,竟与青铜钥匙的匙齿完全吻合。

\"永和元年宫变夜,新皇的匕首本该刺这里。\"萧珩扯开衣襟,暗红的疤痕在磁石粉下泛着幽蓝。

\"可惜他不知,真正的景泰遗孤早被沈林氏调了包!\"

五更梆子碾碎雨声时,地宫突传机括震鸣。沈惜棠扳动龙睛机关,整面壁画轰然翻转,露出暗室中成箱的磁石雷。

雷壳上工部的缠枝莲火漆已斑驳,内藏的燔石晶却仍泛着孔雀胆的毒光。

\"东家小心!\"老秦的苗刀劈开飞射的毒箭,箭簇钉入磁石雷箱的瞬间,靛蓝毒雾蒸腾而起。

沈惜棠扯下袖口的冰蚕丝巾蒙面,丝线吸附的毒粉在琉璃镜下显形——正是她上月卖给太子的\"抗狄特效药\"。

萧珩的冷笑在毒雾中回荡:\"你以为改走海路就能破局?泉州番舶的底舱,早被太子塞满淬毒的景泰重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