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球节仍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魔龙乌萨与圣无引起的恐慌并没有彻底扰乱这令人舒心的节日氛围。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当时由于蒙德被布上结界的原因,属于乌萨的气息并没有被蒙德城中的众人察觉到。
他们始终认为,魔龙乌萨早已死去。
至于圣无?
都是被抓住的人了,还用的着担心吗?
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
“荒谬!”
劳伦斯庄园,在那代表旧日荣光的宝座之上,一位老者肃穆的怒斥着。
“一个至冬人,来自异邦的不知礼节的蛮夷,就凭他居然也能在蒙德耀武扬威?现在的骑士团真是一群无能之辈。”老者手握权杖,向地面用力一叩。
空洞的声音在宅院中回荡。
下方是一众中年男女。
他们表情各异,但大多露出的都是幸灾乐祸之色。
至于原因……
“舒伯特?”老人的目光看向下方一位腰间佩刀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父亲。”舒伯特站出来,单膝跪地。
“我听说,你们那一系似乎有个丫头不仅通过了坚冰之印的考验,甚至还加入了骑士团?是真的还是谣言?”
舒伯特低下头,回道:“父亲,是真的,那孩子叫优菈,您曾见过的。”
“优菈……”老者威严的眼眸中浮现了那个如同冰一般纯洁的淡蓝色少女。
“她的天赋不错,若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掌握。”
“您说的是。”
在劳伦斯家族中,只有听话的,目标以家族的复兴为首要的族人才配叫做劳伦斯。
而那些违逆家族命令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族人,只配成为工具。
“让她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回来禀报,以及向蒙德骑士团施压,让他们尽快将那个该死的异邦人处决掉。”
“和那种家伙站在同一片土地,都让我感到厌恶。”
老者的命令如同君王的旨意一般,舒伯特周遭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用戏谑的目光悄悄瞥视着舒伯特。
他们早就对舒伯特那一脉有所不满了。
一个叛徒而已,居然带着家族传承宝物加入了骑士团?而舒伯特和他那该死的哥哥和嫂嫂居然连自己的子女都无法管住。
真是劳伦斯家的耻辱。
可就当众人准备看舒伯特的笑话之时,舒伯特接下来的话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父亲,关于这件事情,我认为您处理有所不妥了。”
舒伯特已经慢悠悠的站起身,左手小臂懒散的搭在腰间的长剑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舒伯特。”老者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神逐渐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舒伯特周遭的兄弟姐妹们纷纷开口指责!
“放肆!舒伯特,你要造反吗?!”
“几十年的贵族教养让你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向父亲跪地道歉!”
“家里出了一个叛徒还不够,你也想学你那个侄女吗?!”
听着嘈杂的斥责声,舒伯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保持着自认为优雅的微笑,有恃无恐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相比于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至冬使节交恶,难道,利用他们夺回我们的权利与荣光难道不是更好的打算吗?”
“舒伯特!”已经有同辈的族人忍耐不住准备上前将他制伏。
但……
“退下。”舒伯特连眼神都没有给予冲上来的堂兄,轻轻一语便让其立刻停住脚步。
宛如命令!
“……”老者抬了抬眼帘,终于愿意直视他这个并不算亲近的儿子。
在他的印象中,舒伯特这个儿子并不耀眼。
迂腐,自大,目中无人,资质平平,没有城府,他和大多数的劳伦斯族人一样,被旧日的荣光所吸引,无比崇尚那个时代。
遵守着过去的礼仪与规矩,从来不忤逆,也不僭越。
但今天……他似乎有些不一样……
老者的目光从舒伯特的脸上移到他腰间的佩剑上。
那把蓝色的,流淌着寒光的佩刀。
内心思索片刻,老者微微抬手,制止了现场杂乱的局面,同时坐直了身子重新看向舒伯特的眼睛。
“依你说,该怎么办?”
“父亲!”
“闭嘴!”
老者怒喝一声,让还心存不满的众人彻底低下了头。
舒伯特像是一个胜利者,环视一圈,看了看周围平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众多兄弟姐妹们,心中是无比的畅快。
他看向从未如此注视过自己的父亲,自信开口道:“如今,至冬教会与西风骑士团的关系虽然目前看来依然保持着安稳,但实际上,两者之间的裂隙已经产生。”
“至冬主教圣无,这个全提瓦特最疯狂的教徒,他是我们可以接触的对象。”
“先前至冬教会那群神职者被围堵的事情可是让至冬那边很生气啊,神代行者与愚人众可一直等着机会向骑士团发难,倘若我们主动去和教会联系,来一个里应外合的话……”
舒伯特转身看向众人。
“往日的荣光未必不可重现!”
舒伯特背对着自己的父亲,他张开双臂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众多兄弟姐妹们。
他在享受这份感觉,从而没有看到他父亲冰冷的目光。
——愚蠢至极的计划。
老者没有想错,纵使是获得了奇遇,但这个儿子的智商与谋略也并没有变得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