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壳散落一地,而弹头则化作无数流光,直奔七八百米外的日军步兵而去。透过射击孔,王喜奎清晰地看到,刚刚还秩序井然的日军步兵此刻已乱作一团。不过片刻之前,他们还排列着整齐的四路纵队从铁道口鱼贯而出,朝着城北的某个阵地摆开进攻阵型。可还没等这些士兵发动冲锋,主炮便率先发难。
主炮的一声怒吼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六挺车载重机枪随之齐射。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日军步兵刚展开的队形瞬间崩溃,一批批倒毙于血泊之中。
“去死!去死!”王喜奎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一边疯狂扣动扳机。
战场上很快失去了敌军集结的身影,他们分散开来,有人单膝跪地,有人趴在地上,举枪朝装甲列车开火。
然而,这完全是无谓的努力,拿 ** 去对付装甲列车?简直荒谬至极。
王喜奎追逐着三五成群的敌人,长距离射击转为短距离点射,但即便如此,枪管依旧迅速发热,冒出缕缕青烟。
再打一阵,便变得滚烫发红。
“顺子!顺子!”他大声喊道。
黄顺立刻提着水壶跑来,将冷水泼在炽热的枪管上。
只听见“噗”的一声,蒸汽弥漫开来,瞬间遮住了他的视线。
王喜奎和负责装填子弹的赵二娃急忙挥动手臂驱散雾气。
重新聚焦观察,发现敌人正慌忙向东北方向的铁道口撤退。
“想逃?没那么容易!”王喜奎冷笑一声,再次按下重机枪的扳机。
下一刻,重机枪再次咆哮起来,一道炽烈的火舌扫向逃跑的敌军。
当场又有两名敌人倒下。
紧接着,又有四名敌人不顾生死冲上前,抬起倒地的同伴往回拖。
“还想救人?做梦去吧!”王喜奎冷笑着再次扣下扳机,重机枪再度怒吼,那四人也倒下了。
再也没有敌人前来救援受伤的同伴。
王喜奎随即调整机枪角度,瞄准下一个目标……
类似的场景也在其他五个射击位置上演,这次不仅是装甲列车上的四门主炮发挥了威力,六挺车载重机枪更是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
这几乎是一边倒的 ** 。
猝不及防的敌军被打得溃不成军。
指挥车内。
李云龙早已将潜望镜让给了王野。
通过潜望镜的视野,王野清晰地看到,那六辆九五式轻型战车与五辆九一式装甲车均已彻底损毁。
自铁道口冲出的敌人大队也几乎被全歼。
即便仍有超过半数的敌人步兵从铁道口撤回。
但携带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以及六挺九二式重机枪都被遗弃在城外,致使该敌大队的火力受到极大削弱。
失去了火力优势的敌人还能剩下什么?难道要靠肉搏吗?
肉搏战也是八路军的拿手好戏,八路军从来都不惧怕。
当下,王野拿起电话下达命令:“炮车甲和炮车乙,目标城门及铁道口,十发急速射击,为团主力开辟进攻路径!”
“炮车丙,调整射角,抬高。”
“准备迎击敌人的侦察机!”
不出意外的话,敌人的侦察机很快就会飞临阳泉上空。
侦察机通常不携带炸弹,但装有机枪,按照那些狂妄的敌机飞行员的习惯,他们肯定会对着装甲列车俯冲扫射。
因此,如果事先做好准备,
说不定真有机会击落一架敌机,这可是一笔额外的收获。
命令下达后,装甲列车上的四门主炮迅速调整角度。
两门105毫米口径的加农炮分别瞄准铁道口和阳泉北门城楼进行连续射击,准备为后续部队打开进攻通道。
而两门75毫米口径的高射炮则将炮口抬高,对准天空。
“轰轰轰!”炮声不断,炮车甲和乙的两门105毫米口径加农炮将一排排炮弹砸向阳泉县城北门城楼以及铁道口。
城门瞬间坍塌,伴随一声巨响,城楼上驻守的日伪军全被掩埋。
东北角铁路口两边的环形阵地与由钢板焊接而成的重机枪碉堡也未能幸免于难,内部的日伪守军伤亡严重。
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得住炮弹的猛烈攻势?
火炮之所以被誉为陆地霸主,确有其道理。
目睹105毫米加农炮肆意破坏,炮手丙操控的75毫米高射炮跃跃欲试,多次向王野请示降低射击角度,参与对城墙工事的攻击。
然而,每一次都被王野断然拒绝。
就在高射炮组成员深感失落之际,天际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正咒骂连连的王承柱急忙抬头,只见两架涂有膏药标志的中岛侦察机已从西北方向的薄云中显现。